养刁了。
两个女掌柜,仿佛长姐与幼妹,可为什么相处起来如此轻松和谐,毫无违和之感?
无论在哪儿,无论什么样的家族,只要有年纪差距,就有争斗。哪怕那些村民,也会为多争一分地而吵闹不休,为多几两银子的嫁妆手段层出不穷。
都说合伙生意不好做,他们怎能如此相得?好像真的应了那句话:和气生财!
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又多喝了几盅酒。
从来觉得用膳是耽误时间,可这会儿,在这份看不见的轻松自得的氛围里,他难得的好胃口,只想多坐一会儿,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顾。
酒足饭饱,坐他身侧的男子推了他一把,他才醒神,眉眼间带了笑意:“小莫,吃好了?前几年你受了重伤,其实应该忌辣,身子多养养才好,你倒好,也不提醒我,跟着我吃辣。”
“公子,不是说了跟着公子,能吃香喝辣吗?不能放过机会啊。这酒……我们卖几坛回客栈喝如何?”
男子勾唇,令人会帐,起身,对柜台不远的依佧和宝昕道:“酒好菜香,我很满意。刚才提过的合作,就是指酒水。可以先好好想一想,若有合作的意愿,我们再来具体谈谈。”
宝昕看他温和,点头:“你的提议很突然,我们需要商议,看有没有合作的必要。客官是想销往何处呢?江南?京城?或者……无论哪里,我只能说,你很有眼光。在整个东华国,此酒是唯一的,无人能仿造。”
凤眼男子被她的自信逗笑了,这小姑娘……小媳妇儿真有趣。
“所以,我们是可以合作的,对吧?在下姓姚,住在云来客栈,明日再过来,可行?无论结果如何,我们是要吃饭喝酒的。等会儿还想买一坛子回客栈喝呢。”
“那一定给你们优惠些,另外再送一壶路上品。”
依佧让人把酒搬来交给他们:“姚……公子,记得把酒壶还回来,这酒壶是外瓷内玉,能提升酒的药力。”
“药力?这好像不是药酒吧?没闻见药材的味儿。”
依佧得意地笑:“别探究了,我不会说的,也是看你们爽快,才特意送了这么点儿给你们,可别不识好人心哦。”
姚公子不置可否,与莫公子对望片刻,道了谢,带着人往北而去。
他们施施然离开,依佧与宝昕坐在一起,却很茫然。
酒是好酒,可合作……
“现钱现货,倒是不用担心他们的人品。他们拿到手,也品不出里面真正的配方。”
“百花酒,真的有那么多花?”
“嗤,”依佧纤指点了点宝昕:“自然是……没有,哈哈。你不是说想送些去绥博吗?多送些去吧。”
“嗯,刚开始,你不是说还需要调制嘛,卖得好了,再送过去,正好。”
“你这话不能传出去哦。”
宝昕回到监军府,继续练习她的专注力,却不时走神。
酒的生意是能做的,无论东南西北,爱酒的人到处都有。
可是,看了这么些年,宝昕是第一次看见透着世家风范的商人,跟他们合作真的可行吗?
秦恪需要大笔钱财,暗地里养的军队,处处需要钱。
而且,火器只有百人持有,远远不够。
左思右想,脑子一晕,差点没跌到,吓得在不远处侍立的青栀纵身过来,扶住了她。
“王妃!”
宝昕一脑门冷汗,身子虚软,坐在了凉亭的石凳上。
青荞端来热茶,送到宝昕唇边,宝昕抿了一口,歇息片刻,总算舒服了些。
秦恪以巡视为名去了深山军营,在虞廷学看来,以为是上石柱坪见乌先生去了,倒是没有派人查探,舅甥俩离了心,也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