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弯腰拾起,随手便打开了来,目光只瞟得一眼,却结结实实呆在原处。只见那画上之人眉目隽雅,风姿雍华,手中一把折扇尽显风流,容姿之美无人能及,可不是正是庚桑楚。画上题字银勾铁画,那“庚桑楚萧冷儿”六字龙飞凤舞耀人眼目,她不由自主轻声念道:“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故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念着念着,心头便浮现出那日初识他绝世风采,不由痴了。半晌伸手除去面纱,脸上一个甜得醉人的微笑,这不是萧冷儿又是谁?
呆呆看了那画半晌,萧冷儿方淡淡道:“出来吧。”
一人走出来,玉袍宽带,如她那日所见,也正如画中一般,风采天成。
两人痴痴相望半晌,庚桑楚方摇扇笑道:“我回来的路上还一直在想,愿一切只是我自己庸人自扰。”
萧冷儿却只微笑:“这画你一直放在身边?”
庚桑楚点头:“我早已说过,你我相交于心,我把你看得极重。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件事,我自然都放在心上。”
回想前尘,萧冷儿恍然:“我几探你书房,你心中都是有数。”不由摇头苦笑,那时自己猜想他故意不睬她或是设了陷阱给她跳,果然一语中的,偏生自己还是大无畏地跳了进来。
庚桑楚点头。
萧冷儿大叹:“这么说来连我要找什么东西你也很是清楚?”
庚桑楚淡淡道:“你我想法相近,猜你心思,倒也不是难事。况且武林大会在即,那各门派卧底名单,对你实在至关重要。”
赞同的点了点头,萧冷儿续道:“我一直没有找到,所以你料定,我绝不会这样轻易就放弃。”
庚桑楚再点头。
萧冷儿见他神情,心中不由有些难受:“你明知你我立场绝不可能更改,我跟在你身边也不可能全无动作,况且这事也是给你逼出来,先下又何必心中不忿?”
庚桑楚呆了一呆,却不说话。
萧冷儿心下奇怪:“即使你明知我会再来,但我自信今天演得天衣无缝,你为什么就肯定我会在今晚行动?”
庚桑楚心中一股薄薄的恼怒,咬牙道:“湄儿提起扶雪珞时你那刻神色,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洛烟然与你虽然配合周密,但她毕竟不是惯于演戏的人,见她今日种种异状,我是傻子也该知道了,继续陪你们演下去又如何?只一点我倒奇怪,你与洛烟然平日里绝没有单独接触的机会,倒是何时定下的这计划?”
萧冷儿笑道:“你不用想不通,因为我也是临时决定。今早她来了之后,与她谈笑之时便趁机在她手心划了几个字,虽不详细,但烟然何等聪明之人,见我动作,自然就知道该怎样与我配合。”见他强作无所谓神情,不由心中一软,叹道,“你又何必那样在意,我早就跟你讲过,我当雪珞,只是坦坦荡荡的生死之交。”
“坦坦荡荡生死之交,这真是好高的身份,我只怕还赶不上这坦坦荡荡四字吧?”庚桑楚终于再撑不过心里那点怒意,惨笑道,“你我之间,斗智斗勇,我可以不放在心上,这原本是我自己决定。你我立场不同,各有各的选择,也是谁也无法勉强谁。但你叫我如何原谅,只为这薄薄一张纸,你竟串通了烟然使那样的手段骗我,假装吃醋而去?萧冷儿,难道这些日子你我之间的感情对你而言就这般不值一提,让你随随便便就可以利用?你总是一副全心全意对我好模样,总有法子让我心底为你难受内疚。我忍下一切只想当你是君子之交,你却总要挑战我底线。如今我心中方有一丝动摇,你又怎会知道你转身而去之时,我明白这一切都是演戏,心中有多恨!有多痛?!”
萧冷儿一呆,望着他伤心神色,而听他说“方有一丝动摇”,只觉心头一时大恸,细细密密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