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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除了先父之外,还应有一个人知道它的下落。”“那人是谁?”张英猛一转身,盯着他。西门啸天肯定地道:“四十年前与先父一道由山东南渡归宋的辛伯伯。”张英眉梢一挑,眸中现出异样的光彩,一拍石案,“对,怎么没想到他呢?来来来,喝酒,喝酒。”这顿酒直吃到日头偏西,西门啸天不胜酒力,被人搀回房中睡下了。

    次日,天空飘起了淅淅细雨,西门啸天洗漱之后,不见张英,一问丫环,才知是有急事出远门了,走时匆匆,不及辞行,只让丫环留他在庄上多住些日子。张英既不在庄上,西门啸天顿觉索然无味,冒着细雨,独自向后花园走去。才进月门,转过假山,忽一下怔住了。

    31、yù说还休

    烟雨蒙蒙中,一位白衣白裙的美貌少女正沿着一条石板小径袅袅娜娜地走来。刹那间,西门啸天犹如三九天里被人浇了一桶凉水,浑身的血液都凝住了,一双眼睛只呆呆地望着她。她的秀发湿漉漉的,显然是一早就到后花园中来了。她渐渐走近,西门啸天看得更清楚了,果然就是曾在天目山中救过自己的雪儿姑娘。他痴痴地看着她,像尊泥塑一样,直挺挺地呆立在细雨之中。

    雪儿渐渐到了假山前,蓦然停下,一双明如秋水的大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黑眸中露出似惊喜又似诧异、似柔媚又似幽怨的神色。她默默地立在雾雨中,晨风吹拂着她的白色衣裙,微微飘动,宛如御风而飞的九天仙女,又仿佛是一座精美绝lún的玉石雕像。

    他俩就这么面对面地站着,近在咫尺,似乎已能听见对方的喘息,又像是远在天边,所看见的不过是雾雨中浮现的美丽幻影,只要稍稍移动,那幻影就会永远地消失。也不知这样面对面地伫立了多久,也不知是谁先挪动了脚步,两个人慢慢走近了,却又像谁也没有看见对方,小心翼翼地从石径上擦肩而过,往相反的方向慢慢走去。

    西门啸天几乎是在与她擦肩而过的一刹那间,就后悔了,犹豫着想叫住她,可他的脚步并没有真的停下,仍然沉重地向前移着。直走出七八步,猜想她一定是走远了,终于忍不住偷偷转过脸来,没想到雪儿这时也正回头看他。四目相对,眼中都流露出异样的神色,西门啸天刚要说话,忽传来一个丫环惊喜的喊声,“啊呀,小姐,您怎么一个人跑到后花园来了。绿荷姐姐正满世界找您呢。”雪儿神情微变,黑眸里似乎现出一缕忧怨,转身匆匆去了。看着她的背影在月门里消失的时候,西门啸天恍然若失,心中空dàngdàng的。

    雨越下越大了,西门啸天没有进凉亭,只沿着那条弯曲的石径,在雨中漫无目的地走着。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否流泪了,但此时,他真想哭,真想对着远处烟雨迷蒙的群山大哭一回。没想到张英说的表妹竟是雪儿姑娘,他们将来一定会成为一对神仙眷侣。张英不但相貌堂堂,武功出众,又出身名门,雪儿是他的表妹,青梅竹马,她当然是要嫁给他了。而自己却父母双亡,无家可归,就连倩云妹妹,也不知去了何处。

    一时间,他心灰意冷,萌发了离开这里的念头,“既然雪儿主仆住在这里,早晚免不了还要见面,她们对我成见颇深,就算不再提起那天马车上发生的事,见了面也是很尴尬,自己留在庄里,岂不无趣。张英一定在背后听她们提起过我,那个绿荷姑娘伶牙俐齿,还不知怎样褒贬我哩,他听了又会怎样想。我还是走吧,好在张英此时并不在庄中,又没有什么行囊可收拾的,也无须向什么人辞行。”他恋恋地朝月门里看了一眼,便独自出了庄门,几个庄客知道他是主人的客人,见他又不曾带行李,只道他出庄去走走,也没问他。他越发觉得自己在这庄中,是个多余的人,头也不回地去了。

    原来这庄子离着钱塘江也就不远了,西门啸天也不辨方向,不知不觉竟走到江边。正行间,忽听远处一片芦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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