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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栽,此路是我开,若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银。”西门啸天吓了一跳,“你、你们是什么人?”只见那黑大汉不住地舞动杆棒,“我等乃是浙西五虎,这方圆数百里内,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你快快将身上银两丢下,便饶你一条xìng命。”他那条杆棒一路舞下来,说话也有几分气喘。西门啸天这才知道是遇上了剪径劫道的强人,心里反倒平静了,朝他们拱手施礼,谦恭地道:“诸位大王辛苦了。小生久闻大王大名,如雷贯耳,今日相逢,实是三生有幸,小生乃是赴临安赶考的秀才,前几日路遇强人,将小生的行李盘缠都抢去,已饿了两天,哪里还有银两孝敬诸位大王?见面即是有缘,还望大王发个慈悲,施舍一碗糙饭,活命之恩,小生永铭肺腑,绝不敢忘!”

    听他如此一说,那黑大汉杆棒也不舞了,只呆呆怔怔地望定他。另一个瘦长汉子却忍不住骂道:“老子们实指望今日能发个利市,这可好,财气没等到,这小子反来向强盗讨施舍,说了出去,别人不笑掉大牙才怪哩!”那黑大汉子忽将杆棒一指,喝道:“穷小子,你怕是饿得急了,老虎口里也要挖涎吃。把这小子衣裳剥了,总不能教他破了我们财气,坏了我们的规矩!”“五虎”齐拥而上,便要扯他身上的破衫。

    西门啸天大急,果真被他们剥去破衫,光着身子,如何行路?正焦急时,忽听身后响起一声震喝:“住手!”官道上走来一位风神俊逸的年轻侠士,星目凝威,凛然说道:“在下今日不想伤你几个毛贼xìng命,还不快滚!”黑大汉子刚想说几句大话,忽瞥见他右臂上套着一对黑铁圈,不禁神色大变,慌忙扔了杆棒,头也不回地窜入林中去了。另几个强人也纷纷落荒而去。西门啸天见那侠士三言两语,便吓走了“浙西五虎”,心中又感激又佩服,连忙上前与他见礼道谢。年轻侠士微微一笑,“那几个毛贼不过是做贼心虚,兄台不必称谢。不知兄台尊姓大名,何以在此被几个毛贼欺辱?”西门啸天见他举止文雅,谈吐斯文,便如实告知姓名和家世。那侠士眸中闪过一丝惊喜的神色,“原来兄台是中原大侠的公子,幸会幸会。在下姓张名英,江湖人称小连环。令尊的人品武功,在下仰慕已久,今日能与兄台相遇,正是欢喜不已。兄台若不见弃,愿与兄台义结金兰,不知兄台意下如何?”西门啸天不胜欢喜,连连点头。当下二人叙了年齿,张英年长为兄,二人撮土为炉,chā草为香,拜了数拜,结为异姓兄弟。西门啸天正想细叙塞外三绝上门寻仇之事。张英却匆匆道别,“贤弟,愚兄还要赶办一桩急事,你我就此别过,明日我自去天目山庄寻你。”

    3.壮怀激烈

    一辆青布马车在官驿道上飞驰。辛弃疾撩开车帘,向外望去,江南初夏,山明水秀。他不由地又想起40年前,山东耿京抗金起义失败,与西门志纯等人南渡归宋,志在恢复中原故土,却屡遭贬斥,赋闲乡间。前些日,忽接到大内侍卫神镖苏子扬带来韩太师的亲笔信,方知朝廷即将兴兵北伐,约他去临安共商北伐之计。他虽已年过花甲,却兴奋得彻夜难眠,催促苏子扬急急赶路,恨不能立刻飞往临安。

    邵烈忠父女在五十里铺迎到他的马车时,已是傍晚了。一行人就在客栈里歇下,置酒欢叙。酒过三巡,辛弃疾端起酒杯,“山河破碎,金兵横行,中原父老,身处水火之中,莫不日夜盼望王师北伐,雪靖康之耻,复我大宋河山,我们总算盼来了这一天。来来来,大家共饮一杯,祝北伐成功!”众人举杯,辛弃疾忽一眼瞥见厅房外的石阶上,斜卧着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叫花,似乎已是醉得不轻了,却仍举着一只硕大的酒葫芦,口中含混不清地咕哝着。

    辛弃疾摇首叹息,提了酒坛,便要过去。邵烈忠忙道:“让倩云去请那老人家来吃酒就是。”

    邵倩云极不情愿地站起身来。她对那老叫花十分厌恶,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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