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
皇储滞留得比预计的时间长多了。而且几乎天天去拜访那位猫脸的长郡主,一留
就是大半天,不是猊王差人来请不愿走。
猊王虽然对这样的发展瞠目兼百思不得其解,但也乐见其成。魔后是个身份低贱
的半海妖,甚至还有一半凡人的血统,或许高贵的皇储也受他的平民母亲影响,
品味与众不同也未可知。
他开始明示暗示皇储,但皇储实在狡猾,总是四两拨千斤将话题转开,盛赞他的
女儿们个个既仁且慧,儿子个个智勇双全,什么都提了,就是不提婚事。
他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真把猊王闷坏了。若是年轻时,他还会转头问自己
聪慧的王妃怎么应对…但他和猊王妃决裂已久,好些年没讲话了。
看着身边这些娇滴滴、香喷喷,却一点主意也拿不出来的如夫人,他不禁气闷。
女人,该死的女人。聪明的骄傲自大,不骄傲自大的却愚笨得像是五岁小孩。该
死的伊安,该死的。添了继室就是不要你么?你是王妃!跟那些奴婢似的继室有
什么好吃醋生气的?更不要说气得连跟我说话都不肯。
你生下这样的长郡主丢我的脸,我都没休掉你了,你还敢生我的气?!
真没想到皇储会看上他这个怪物似的长女。但又没求亲的迹象…就算是这样的女
儿,猊王的长郡主也不是给人玩玩的!
思前想后,束手无策。他只能加派宫女去当探子,监视长郡主和皇储的一举一动
。
***
看着探头探脑的宫女,织沉重的叹息。“…殿下,你若看中我哪个妹妹就直说
,别连累我。”
相处了十来日,越发相见恨晚。就魔界的标准来说,他们俩都未到百岁,是对少
年少女。既年轻,心就还是热的,聪明才智又不相上下,极为相投,不知不觉就
亲近起来。
“你的妹妹们么?”皇储不客气的吃着她案上的葡萄,“都长得极标致…浇模灌
注都没能那么相像呢,真看不出来是不同娘亲的,大约是粉刷手法非常一致吧…
又都用花卉起名…倒也好。记名字就行了,反正应声的长得一样,不必记长相。
”
她笑了出来,又瞪了皇储一眼。“殿下,自重。”
皇储也笑了一会儿,又复萧索。“花,我的行程不能再耽搁了。饕国有变,我
得去视察。”
织的脸孔一整个苍白,低下头,“…小心些,沐恩。我不去送你了…”她怕自
己会一路哭,不知道哭到几时才能完了,白让人笑话。
他安静了一会儿,“花,我父王要我自组一个智囊团,官位是王子伴读。我也
不瞒你,这些年魔界一直都是外弛内张的。灾变之后,日子好过了,底下的诸侯
郡王都蠢蠢yù动,暗杀刺客简直是家常便饭…魔宫内简直比异常者的城市还危险
。”
织愕然的抬头,张大她美丽的猫眼,几乎忘记呼吸。“…所以?”
“所以,”皇储下定决心,深深吸了口气,“来当我的王子伴读吧,花。六品
官而已,我知道委屈你。但将来我若继位,你一定会是我的宰相。若你将人生和
忠诚jiāo给我,我定当发誓成为有史以来最英明的君主。”
…我?不会变化真身,一张猫脸的我?
“魔宫之内若有人敢嘲笑你的长相,就要试试我的剑够不够锋利。”皇储沉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