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傻笑,看起来还没睡醒。
“…苟塔哪唷,你已经把我当了一夜的枕头了,现在可以请你离开吗?”潋滟闷
闷的说。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郑劾问。
问得好。但压着她问这种问题,是不是不太适合?
“你喝醉了,我也喝醉了。”潋滟耐xìng的解说,“然后你把我的肚子当成枕头,
睡到流口水,我又没力气把你踹走。”
“原来如此。”他施施然的出去洗脸,潋滟才能爬起来,准备去洗澡。
十分钟后,郑劾发出了惊人的惨叫。
潋滟蒙着脸,他总算真的清醒了。
他像是一列火车冲进来,拚命敲着简陋浴室的门,“潋滟,潋滟!真的假的?!
我我我…我怎么好跟你同床共枕啊!潋滟!”
泡在木桶里,潋滟真的不想理他。“…你的睡像很差。”
“…那是真的了?真的了?!怎么办怎么办~”他在浴室外面跑来跑去。
她趴在木桶边缘,无力到极点。吵到不耐烦,她也动怒了。打开一条门缝,木瓢
漂亮的正中郑劾的头顶,“怎么办怎么办,睡一下会死喔?!亏你是修道人,吵
什么吵?回去默念你的心经啦!怎么办…”她用力的把浴室的门摔上,气气的回
去洗澡。
结果这个呆子,看到她脸就烧得通红,把头别开。
是说有没有这么纯情啊拜托…
不过考究郑劾的功力,她原本就有点怀疑,看起来,他超越了筑基,往更高的境
界迈进了。筑基之后是入世,本来就是要尝遍红尘悲喜。想来他少年时是强用守
戒硬熬过去,这阶段大约也不扎实。
潋滟蒙住自己的脸,这可是…可是好极了。他原本就非常羡慕“情”,这下子身
边就这么一个“妖女”。
这又属于心悟,谁也教不来。她才想问怎么办呢,唉…
“呃,潋滟…”他不敢看潋滟,红着脸像是要说话,又yù言又止。
拜托你千万不要跟我求婚!潋滟手里的书都掉了。
“我们、我们…”他支吾了好久,“是不是、是不是该去找仿器了。”
潋滟贴在墙上,头发都快竖起来了。有话不快点讲,需要这样考验她的心脏吗?
!
“…是差不多了。”她轻咳一声,“我想说等语言学得比较流利、比较了解风土
民情再去。毕竟我们都对魔界不太了解,要寻访有些困难。”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他走出几步,突然回头,粗鲁的往她手底塞了一朵花
,又狂奔而去。
握着那朵几乎枯萎的花,潋滟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又觉可笑,又觉可气,又觉得
很可爱。
怎么办呢?唉…怎么办好…
她从来不知道家有青少年这么令人头疼。
思前想后,潋滟还是决定去跟他谈谈。
郑劾羞得手脚无处放,只能一下一下的削着蘑菇柄。他们在这儿作客,入境随俗
,还是会帮着劳动的。潋滟也捡起一朵大约萝卜大的蘑菇,帮着削。
“郑劾,你现在应该是入世的阶段…”她试着跟他说明。
“我知道啦!不要说了!”他很凶的呛回来,“…我知道我变得很奇怪,不要说
啦!”
哪你脸那么红干嘛?我都担心你会脑溢血。
“…以前你这阶段怎么渡过去的?”潋滟无奈的问。
“我在戒院住满三年。”郑劾语气有些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