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的老婆?!”
“你才是白痴啦,”潋滟跟着大声,“她若自己出马,你打得过?我打得过?我
们连人家的神媒都被耍着玩,是能做什么?她没有杀意…”说不定还是怕他们被
幽界反扑才出来干涉的,“求人家当然是要有点诚意,不然怎么打动她?”
“万一她说好呢?笨蛋!”郑劾越想越怕,“你看我看厌了,想撇下我?!”
潋滟语塞,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我敢说你逻辑一定学得很差劲。”
“不要转移焦点!你说啊你说啊你说啊~”
潋滟把被子拉高,盖住自己的头,并且觉得似乎又开始发烧了。
唯有砂砾。
深渊沈眠之处,唯有无尽砂砾所堆积的沙漠。笼罩在永恒长夜的寒冷沙漠,连风
都没有。
没想到,真没想到。没想到距离这么遥远的荒凉中,还会听到白魔的语言,还有
人知道她是鲛人…
曾经是鲛人。
强烈的痛苦,久违的刺穿她的心脏,几乎引起痉挛。她以为自己的情感在炼化过
程中就消失了…该死的软弱,该死的记忆。
这些该死的、该死的渣滓。让她一直非常厌烦而愤怒。她恨这一切。恨打造神器
的神灵,恨自己的轻率和大意。她恨创世者,更恨这个粗糙、肮脏,充满低下生
灵的世界。
但她被誓约捆绑,动弹不得。她势必要被掌握神器者驱策,低声下气的当个不甘
愿的奴仆,而且没有任何反抗或自由的希望。
甚至不能自由的寻死。
她对这一切是如此痛恨,恨意浓重到巴不得亲手毁去。
所以她一直很漠然,一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让她感兴趣。甚至创世者间
争吵而分开,创世之父发疯而远遁,她都漠然以对。
那又如何?
她的命运还是捆绑在神器上,她依旧照着誓约必须掌管时间,没有情绪的时间。
唯一让她动容而怜悯的,只有同为白魔,残存温暖的艾尔。
飞马的艾尔,可怜的艾尔。炼化前和炼化后,都是那样不自觉的强者,温柔愉快
的。原本如风的飞马,却被奴役成为这个偏僻蛮荒掌管肮脏呼吸的愚蠢奴隶。
像是不够惨似的,还夺走他唯一心爱的东西。
微微抽痛似的,她将覆满美丽鳞片的手按在她膝旁沉睡的巫女。
在幽界荒流捡到这个魂魄残缺不全的漫游者时,她才渐渐了解艾尔的心情。原本
只是资质吸引了她。身为掌管此界时间的圣神,她的神媒人选特别困难。
这残破的人魂适合。真糟糕,残破成这样,几乎修复不了。若不是有个顽强的咒
缠绕,早就解体消散了。
或许消散比较好,比较不痛苦。
但她有些好奇,不明白这顽固的咒,于是探问。等她明白前因后果,自己也不能
解释的,设法修复了这个人魂,成为她的神媒。
但她的神媒没办法离开她太久。她所有的时间和呼吸都仰赖主人,常常要在休眠
状态下避免磨损。
明明是这样脆弱、无用的侍女。但她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罕有的柔情。像
是在这污秽低下的世界掌管过多的时间,也被污染了。
“…原来,你叫明琦。”她喃喃着,“最少你某一世叫这名字。”
她的神媒不安的动了动。
“那么,你还记得你的狐王吗?你知道他忍死以待吗?”
应该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