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端毫无知觉的校舍。
那是清泠子,但也不是清泠子。潋滟和郑劾看到的是,一个污秽的生灵,“穿戴
”着清泠子死去的躯壳,领着无形无体,极寒凝聚的腐败人魂,正在凌虐他们的
校园。
污秽他们所在的大地。
其实,他们转的念头,可能只有一瞬间,不过零点零几秒。却同步到宛如一体。
他们是最有可能蜕变成功的攻顶者,受到严苛的社会规范和教育。连自称没有任
何戒律的潋滟也让莫言深深的潜移默化,不自觉的坚守不杀害任何生灵的守则。
即使是恶灵邪兽,他们这些位居高端的攻顶者也会避免毁灭这无法回转的手段,
都会设法禁锢、炼化,让他们可以继续存在下去。或许原本的意义是为了仁慈,
但之后渐渐固化成让蜕变成功的必要xìng。
这种无形的潜规则,已经在高端道门成为牢不可破的内在戒律。在此界可能觉得
不可思议,但在他们秩序井然的世界里,却如呼吸般自然。真的有胆去触碰这种
禁忌的,往往是些弱小门派,自觉蜕变无望的。
绝对不是位居八大高手的郑劾或潋滟。
就是这个致命的弱点,才会让他们被艾萨克制住。
但现在,现在。
内在汹涌的愤怒和悲伤昂然汹涌,奔腾吞噬了名为“自制”的高墙。修炼这么长
久的时光,他们头回涌起了“杀意”,并且准备付诸实行。
这一步踏出去,即使可以返乡,大约也蜕变无望。但是…去他的神灵!
“…罗煞!”这对少年少女异口同声的发出带着稚气的怒吼。
他紧急的转身,神情异常的看着这对需要抹杀的对象。他们俩似乎有些什么不同
了…带着强烈仇恨的眼神,眼底烧着狂烈的火。
“吾乃…坦丁在大地唯一之代言人!”他发出狂野又庄严的声音,震dàng着方圆五
里内所有人的魂魄。体弱的人几乎就这么休克,没有休克的人倒地无法思考和动
弹。
他回手将寒霜凝聚的巨剑chā在大地上,cāo场的红跑道立刻覆满坚硬的冰,冻结内
化,极寒不断的侵蚀大地,发出撕裂般的哀鸣。
都城残存的意志缄默。毕竟魔xìng天女已经消逝,仅存的意志并不能抵抗等同规则
的古圣神。
“所以,”潋滟走向前,拔出渐微帮她打造的光剑,“所以,你就可以前来污秽
天女的都城,毁灭她的子民?”
“所以,”郑劾走向前,取出渐微帮他打造的符链,“所以,你就可以前来肆虐
我们的都城,毁灭我等的平衡?”
回答他们的,只有罗煞发出的,狂暴汹涌、震dàng灵魂的战吼。
随着罗煞的战吼,大气里所有的水分都一起共鸣,幻化成极寒的雾,甚至凝聚成
霜、成雪,像是要将所有生灵的魂魄冻结一般。
潋滟和郑劾没有jiāo谈,却一起出击。郑劾诵唱着艰涩的符文,符链的每个环节宛
如流星般飞shè,瞬间落地形成法阵的基础,他掐动手诀,呼喊着天地灵气的帮助
,逆转被霜化的水气。
潋滟宛然春天的闪电,飞腾于空,完全发挥她当年剑侠的气势,长裙飞舞,在郑
劾的法阵加持下,展开她取回法力的第一场战斗。
绝望、愤怒,巨大的悲伤,都无法泯灭她丝毫的战斗本能。正是因为这样绝对的
痛苦,让她更抱持着种绝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