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让我传递消息给家人,告知他们我还好。”她微微皱眉,“既然你们坚持
要‘监护’我。”
不放我也让我打通电话,不然送封信也好。
“您成年就可以与他们见面,何必急于一时?”
“哦?”潋滟露出冷笑,“那还不简单,就跟当初把我绑来的时候比照办理,打
上一针扛出去不就完了?需要这些哩唆?”
真是个棘手的小姑娘。亚洛反而微微笑起来。她在这里生活一年,声望已经远远
高过教皇。当初可以把迷昏她的罪过推到黑蔷薇骑士团身上,现在要怎么堵众人
的惊疑和不忿?
但他当然是有备而来的。
“若您愿意启程,我想我们有另一位弥赛亚的消息。或许您愿意在旅程中听吾等
报告?”
潋滟凶猛的望了他一眼。郑劾的消息。他终于获救了吗?还是已经死了?或者…
他也让这群狂信者抓了来?
沉默了片刻,她开口,“几时出发?”
第六章 无辜的罪人
从一个牢笼,到另一个牢笼。
即使殁世之后,信仰衰退,教廷的威信摇摇yù坠。但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奠基好几世纪的教廷依旧维持着庞大的教产,甚至还有私人军队和一方小小领土
。
在本土,宗教依旧深入民心,所以还算是一方偏安。
因此,当潋滟点头愿意“转移”的时候,她昂然的走出去,两旁的修士纷纷跪下
,排场大的很。
这些虚礼有什么用?她冷淡的看了看眼前这些疯狂的教徒。虽然身无法力,她还
是敏感的注意到yīn影处有不少气质yīn暗的伏兵。
像是他们押解的是条龙,而不是柔弱无力的女孩。
但她没有试图抵抗。或许,照她现在的身手,可以撂倒三个或五个成年男人,甚
至可以擒住亚洛修士或彼得主教当人质。但他们这些疯子,根本不会可惜人质的
xìng命,连人质本身搞不好还会当作是殉教,热烈的迎向光荣的殉难。
她从来没有展现过自己的武力。就让他们以为弥赛亚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好了。她总会等到那个机会,那个所有人都松懈的机会,然后从容逃脱。在那之
前,她有耐xìng,修炼过几千年,她非常有耐xìng。
能够动摇这种耐xìng和从容的,唯有想到郑劾的时候。只有想到他,才会涌起难忍
的焦躁。
不管他年纪多大,地位多显赫,只有她才知道,这个堂堂宪章宫监院,实质上只
是个被拱得高高的掌门机器,在非常狭小的领域里头专精,此外一无所知。
一个被恶待的,但自己不知道被恶待的孩子。
他一个人,怎么办呢?
一想到这个,她原本的从容不迫都会消逝无踪,徒劳无功的涌起没有用的怨恨。
若她法力还在,她知道一千种打破铁窗的方法,甚至可以瞬间消失个无影无踪。
但她怀里空空,连初潮都静默无语,不知道几时才会来。
虽然说,谁也看不出她的焦躁,但她言语会格外犀利不客气,让那些前来教育她
的老师们非常难堪。
她上了挂着帷幕的车,默默的看着亚洛。只是注视,却让亚洛修士有种非常沉重
的压力。
“…另一位弥赛亚,郑劾大人,此刻正受红十字会的保护。”亚洛简单的说。
“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