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都喘不过来,他的心底像是刀在割一样
。
“阿衍,师傅也舍不得你。”郑劾鼻酸起来,“不走会牵累你们的。”
妖族个xìng暴烈乖戾,但普遍坦白质朴。他们一起扑上来,又哭又叫,“师尊,没
那回事!”“谁来我打他!”“咱们哪里是怕死的,师尊别走!”
郑劾掌不住,也顾不得师傅的面子,潸然下泪。
潋滟淡淡的,“这会儿可不是我告诉了人。”
“谁像你没心少肺?我、我忍不住嘛…”
“是是,”潋滟不跟他争,“郑监院,咱们是没很多时间可以哭的。”
潋滟开始冷静的分析,劝散了激动的半妖,领了一些人去安炉,留下郑劾自己去
思考。
这家伙没有别离的经验,大约是破天荒第一次。但他都是快度劫的人了,自己会
想得通的,她不担心。
她担心的是,医yào有了,剑阵有了,但使剑阵的兵器呢?这些妖族只凭恃蛮力,
武器实在是不忍足睹。
妖族用的武器和凡兵不同,真的遇到高手,人类的黑铁也没什么作用。她后来看
了郑劾的法宝,发现厉害的不是黑铁,而是黑铁里的铅子儿。那是很繁复的咒文
,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咬上去,精细光滑,没法力的凡人都能用,有点法力更如虎
添翼。
这让她很不安,更决心要留下一点给徒儿们防身的兵器。她情感虽不像郑劾那样
外显,骨子里搞不好比郑劾还徇私护短。她原想传套妖器制作的法门,后来还是
决定给他们留下基础。
当初莫言将潋滟带在身边百年之久,对她影响很深。莫言非常重视基础,认为基
础是一切的根本。当初潋滟筑基非常艰辛,他耐着xìng子将个花魁锻炼成剑侠,靠
得完全是苦功。
炼器也是如此。他知道潋滟外和内刚,是不要人家东西的。他也有意藉机锻炼潋
滟,带着她到凡间开了家打铁铺,让她打了三年的铁,忍心看她雪白的手结满厚
茧。从最粗糙原始的凡间锻炉开始,然后才教她修道者的炼器。
“所有的一切,都是从最基础发展起来的。”莫言殷殷告诫,“理解基础,才能
理解更高深的变化。”
这对潋滟来说非常珍贵。她原本就记xìng极好,喜欢学习新事物。莫言的教诲让她
更注重基础,她虽然算不上一流的炼器宗师,法宝飞剑却极有特色。妖灵前辈都
疼爱这个召唤者,妖术心法不能外传,炼器制作倒没这种限制。
所以潋滟的炼器还融合了某些妖器和灵器的特质,非常别致,更难捉摸。
她有心传徒,就会竭尽所能。妖灵制器都讲究加上自己的妖气,更能身剑合一。
不管好坏,每个人都要会,自己打造的兵器别人抢去也没用,自己用却威力无穷
。
按着凡间的规格,她画了一个草图,指点半妖徒儿们如何安炉,一面安置妖界独
有的符文。规模宏大,她担心不知道能不能如期完成。她只能一面指点,一面写
下一些初步炼器心法。
另一方面,郑劾也把握时间把功法传下来,几乎宪章宫的初步心法都已录毕,心
知他犯了宪章宫大大小小不知道几百戒了。但他现在管顾不得,只怕自己的徒儿
们有损伤,巴不得把毕生所学都传给他们,就算犯满了一千八百戒也管他的。
即使是最初步的心法,这些徒儿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