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将军越宿被放走不过两月,悬瓠就来了新的镇守将军。此人名叫吕赞,为东吴名将吕蒙的后人,因善习水军,被梁王除授武卫大将军,官居三品。当看到被砍去右臂的越宿被马车载着回到建康后,除去梁王,最为气愤的就是此人了。
吕赞主动请缨,并立下军令状说要血洗魏之河内。他见梁王犹豫,又说:“吕赞自幼熟读兵书,若论韬略,这个天下之中也是少有人敌。”
“那么孟度呢?”梁王随口问道。
“孟度大都督用兵,天人难料,确实在我之上。可是,大都督之下,吕赞也是无人能敌。我直叹这命运戏谑,正是‘既生赞,何生度’啊!”吕赞说完,瞥了一眼站在魏王身边的大都督孟度。
孟度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对于吕赞所言并不理会,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梁王宋恒听了,笑了笑说:“武卫将军可去悬瓠一战,不过刚才越宿将军也说了,那个名叫苏护的刺史在黄河岸边摆下了一座水师阵法,只要闯进去就难有退路。你去了可一定要小心啊。”
越宿也说道:“那水阵确实厉害,机密玄妙而难以破解。入阵之后,木桩错落,水路纵横,行错一步便是船毁人亡。其中有乱石,有流火,有疾风,有恶浪,有惊雷……入了那一条死路,都不会有逃生的希望。”
吕赞听了,冷笑一声,傲慢地说:“越将军,你成名于讨伐五溪蛮,只惯陆上作战,自然不知水阵战法。我却是与你不同了,吕赞自幼便有家传阵法和名将教诲,学习的水师阵法,没有一千,也有几百。这个天下,根本就没有我闯不出来的水师阵法!”
“将军既然神勇,越宿无话可说。只是我在被俘之时,曾见过苏护一面,此人飘逸倜傥,玲珑俊朗,绝非凡夫俗子,您只要小心行事就好了。”越宿说完退到了一边。
梁王笑着说:“我听说河内之兵不过一万,武卫将军去了,只要破了水阵,攻取河内便易如反掌了。”
吕赞立刻施礼,信誓旦旦的说:“吕赞此去,必要活捉苏护,才显得我的本领。只要折损分毫,便不是我的功绩。”
“好,朕便授你安北将军,假黄钺,于豫州征调一万精兵,前去悬瓠镇守。”
吕赞领了诏令,在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赶去了豫州,一日之内征调一万兵马,又赶去悬瓠。
悬瓠的将士已经听说了朝廷要派武卫大将军吕赞来镇守的消息,当吕赞到来那一日,全军更是开始了隆重的欢迎仪式,想到昔日吕蒙的后人要来悬瓠。所有的人都想立刻攻破北岸的水阵,并一雪前耻。
闻到黄河对岸的战鼓喧天,苏护就已经猜到:新的悬瓠镇守将军一定是来了。
很快,往来的渔人就带来了消息,悬瓠新任的驻守将军乃是东吴名将吕蒙的后人,并且还带来了一万的精兵。
魏军闻言,高昂的士气忽然落下,当年的吕蒙白衣渡江,直接将蜀国大将关羽逼走麦城。这位吕赞既然是吕蒙后人,又是官至三品的武卫大将军,必然也是本领了得。
苏护曾是庐陵王,对于梁国的旧将自然多有熟悉。他的父王在世时也曾有意提拔过吕赞,可是看其谋略用兵太过照本宣科,又给降职处理掉了。因此,苏护对于这位新来的镇守将军毫无惧意。
吕赞来到悬瓠第一夜,苏护就领着八千魏军悄悄渡过黄河。虽然这在唐辉等人看来绝对是羊入虎口,可是他们这些将军也对苏护有了足够的信任。
苏护手持长槊,亲自带领几艘船舰登岸,在夜色的掩映下杀死了几名巡防士兵,然后发出信号,让那几百只船悄悄靠岸。
八千魏军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湮没在黄河南岸的芦苇荡中。
此时,悬瓠城外的梁军营帐灯火通明,和这些营帐相连悬瓠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