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吐苦水。说什么卫生所现在就他一个光杆司令,医疗设备太过陈旧等等一大堆琐事。
最后话锋一转来到正题:“能不能向村委会申请一部分资金更换医疗设备?”
我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右手,在裤边擦了擦上边沾染的汗珠,心中冷笑一声:“说了这么多,终于进入正题了。”
略作思索,以退为进:“清木大哥,小弟也是刚刚上任,对咱们村子也不是太过了解,要不然您先和会计商量一下?”将这个皮球扔给会计,要钱这种事能轻易答应那才有鬼了!
清木点头称是,会计看了一眼族长将眼镜取了下来,细细擦拭。
几个人商议好,明天就给我准备接风宴,为我这远道而来的村长接风洗尘,一番客套之后,好不容易送走三人,碗里边的挂面早已经粘成一坨。
白娃子和自己的大舅哥关系好像并不是太过融洽,眼看着三人的离去,也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瞪了一眼自己“嘴大”的媳妇儿沉闷离去,清柳朝我尴尬一笑,也随之离去。
几口吃完已经粘成一团的挂面,接了一盆开水舒舒服服烫起脚,心中开始寻思这几人到来的真正意图。
首先:清水村历经衍变,分为“清”“水”两个姓氏的派系,这些独揽大权的人物,全都姓“清”这就有太多值得玩味的地方。
其次,族长过来肯定没安什么好心,平时一人独大的村子,有着至高的权力,突然来了一个愣头小子的年轻村长。任谁都不希望自己手中的权利被人分走一块儿。难免日后会在生活、工作上给我不下绊子,穿小鞋。
然后,是铁算盘的到来,铁算盘的到来可以说是借着族长清石柱的势头,和清石柱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一定好过于站在我这条弱小可怜的一方。
最后,是清木的到来,这个最不起眼的人所携带的使命,也是他们到来最重要的意图,那就是要钱。
借口就是:申请资金更换医疗设备。这个理由无可厚非,但是细细一想:这医疗设备在我上任的这几天就恰恰过旧?难道非要借着我刚来的时候向我这个“一村之长”提出这个合理的要求?在我没有上任之前,他们三人难道就不能做主更换医疗设备?
咂了一口烟,细细思索一番,得出结论当然是:不用。
族长、铁算盘、卫生所所长皆为清氏派系,他们三个人完全可以决定这医疗器械是否更换的决定,之所以提给我,很可能是因为账面之上已经没有了资金,需要我这个便宜村长去县城申请资金。
由于常年的避世不出,导致清水村发展极其缓慢,可以说用到钱的地方肯定不多,先前县政府也肯定给清水村拨发了资金,那这些资金又去了哪里?
想到这几点,弹了一下烟灰苦笑一声:这清水村的村长不好当呀!
手纸弹烟灰的时候,一颗黄豆大小的烟头散发着红光掉落在一旁的纸人之上,忙不迭窜出水盆,将烟头捻灭,
我暂时居住的地方是白娃子平时扎纸人的杂货间,数十个纸人摆满房间,一旦着火这后果我承担不起。
栩栩如生的纸人东倒西歪的放在房间之中,只有我一个活人与之为伴,突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仿佛这几十个纸人全部活了过来一般,正躲在各个阴暗的角落里边,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我。
先前烟头弹在一个童男纸人的脚背之上,童男纸人高约一米,五官精致面容带笑。腮边的两个红点格外显眼,在昏黄的灯光照射之下,散发着诡异的光芒,擦掉上边的烟灰,发现在纸人白色脚背上烫了一个黄豆大小的痕迹,怎么擦拭都得格外显眼。
放缓心情,抬着纸人红色的鞋子,将纸人放在床脚,熄灭电灯沉沉睡去。
刚睡着没一会儿,就听见屋子里边哐当一声响动,我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