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王孙鱼要迈出去的脚步顿住，那一刻，他距离老者不过一步距离。但王孙鱼明白，这一步距离自己再也无法跨过。老者的目光告诉他，从此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决裂。

    “你在虎城杀了很多人嘛，这样的事，不要再有下一次了。”老者用手指了指自己眼睛，然后又指了指王孙鱼：“我一直盯着你呢。”

    王孙鱼垂下头，将头埋得很低，但没有说一句话。

    老者离开房间，韩凤搀扶住他，二人上了车，就此离开。过程中，老者再没有回头，没再看王孙鱼一眼。

    张秀芳来到门口，道：“你惹老爷子生气了。”

    “哪有，我哪里配。”王孙鱼叹口气，心中知道，也是该自己离开的时候了。

    汽车行驶在路上，老者坐在后排，双目微闭，脸上皱纹堆在一起，没人读懂他心中在想什么。但假若王孙鱼在，就能知道，老者现在已经生气，很生气。

    这是一位从战火中摸爬滚打出来的老人，他当然也年轻过，幼稚过，莽撞过，热血澎湃过，但那都是年轻的时候，一步步走到今天，那些无谓的情绪早已从他身体内消失。

    如今的他，习惯了定人生死，习惯每个人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习惯别人服从自己的命令。不需要刻意做什么，就有决定他人命运的能力。

    这是权力的迷香，能让一个老者拥有少年人般的精气。

    而他的生气正也是源于此，今天王孙鱼没有顺从他，这已经是第二次，王孙鱼因为同一件事拒绝老者。

    曾经老者便想留王孙鱼在军中，用不错的前程给他铺好道路，但王孙鱼还是选择了退伍。

    今天，同样性质的事情又一次发生。这让老者不仅去想，难道自己真的已经老了，老到已经无法随意左右别人的命运。

    曾拥有权力者在失去权力后，总是会感到失落的。王孙鱼曾两次让他感到失落。

    “小凤，你觉得王孙鱼怎样？”老者突然问。

    韩凤没想到老者会突然问自己，他想了想，认真答道：“我看不懂。”

    看不懂有两种意思，一种是说，看不穿他的心思，还有一种，是王孙鱼值得老者亲自来请嘛。

    此刻不知他表达的是哪一种意思，但老者应该明白了。他道：“是呐，我也越来越看不懂他了，曾经的他不是这样的，大概是我已经老了，眼睛拙了。”

    假若王孙鱼在此，他定会说『老爷子您不老，您长命百岁』，但很显然韩凤还没有适应和老者的相处方式。

    老者无奈的摇摇头，道：“你毕竟不了解他，他在射击上展现的天赋，我从未见过比他还强的。可惜，他拒绝了我。”

    韩凤道：“将军，同样的高手，我们也能培养出来。”

    “看吧，看吧，你们还年轻，会慢慢长大的。”老者摇摇头，已经不愿再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

    军营内，在老者走后，王孙鱼也准备离开。

    “我要走了。”王孙鱼道。

    “嗯，我送送你，路上不太平。”

    “谢谢。”王孙鱼并没有拒绝，他现在已经归心如箭。

    张秀芳找了一辆车，载着王孙鱼，张如林，张飞龙三人。有这辆车在，一路担保平安无忧。

    王孙鱼虽然人在车上，但心早已归了凤凰城，他现在的身份，仍然是项雨菲的保镖。当然，王孙鱼接近项雨菲也是为了接近刘家。一直以来，他都想着为北斗做些事情，只是脚步也处于摇摆之中，没想好做不做，该怎么做。

    但这次不一样，王孙鱼已经决定着手去做，不仅要做，而且还要做好。

    这次和老者的关系彻底决裂，王孙鱼却也是去了一块心病，如今倒正好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