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大殿,一声退朝末了,众臣便络绎的散去了。他们步伐不一,或分流四散,或两两而归,将朝臣间的亲疏明目张胆的彰显而先。
而这一切,身为帝王,心中又怎会不知这其间的结党营私,私相授受,只是假意糊涂,权衡着朝臣间的势力寡众罢了。
宸晔观望着这些人形形色色的背影,嘴角倏地扯过一抹嗤笑。他的周身时常萦绕着某种气质,说不清道不明,却又让人忍不住去探寻。
所谓的与世无争,所谓的淡然如墨,一切儒雅之词,仿若都是为他所作。
宸晔拂了拂袖,转而便往着回府的路走了一通。他步伐平缓,神情自得,可眉目间却还是悄无声息的多了丝警惕。只见他眼角微斜,目光挪向了转角处,刹那间,一个恍惚隐约的身影匆匆闪避。
“何人!”宸晔低语,掌间的寒冰针却以掩耳之势飞射而出。“呃!”那人闷哼一声,隐忍着痛意狼狈而离。
宸晔没有继续再追,不过是改了路线,行了一偏僻巷道。身为皇子,时不时会被监视着行踪,这点,他早已是习以为常。
他路过巷道,来回看了看,当确认四周少有人烟经过后,这才放心的取出了怀中的那张人皮。
这东西得来不易,此次却是费在了一位自己不曾蒙面过得女子身上?宸晔眉梢间闪过一丝诧异,稍加动辄,转而便将人皮甚为贴合的覆在了自己的容颜之上。
“不妥,如此的衣饰终究还是不妥……”宸晔低踔,偏身去往了“尚衣居”购置了一番。他换上了行头,走在路上,宫中众人果真是恍若未见,熟又会对这一张平凡至极随手都能在人群中逮着的“面容”起了兴趣呢?
宸晔心中暗喜,步伐越发轻快,他的目的很明确,便是好生瞧瞧那女子,瞧瞧那传闻中,问斩前的犯案累累,恶毒狠辣,以及那问斩当天的呼风唤雨,覆手为云的人儿。
“何人!竟大摇大摆的私访重地!”把守牢狱的侍卫长驱着刀刃,挡住了宸晔的去路。宸晔正思着,被这刀刃一乱,直接本能的反击而上。
侍卫大惊,以着他是劫狱捣乱,连忙大动干戈招来了援手。宸晔觉察不妙,唯恐破了大计,便连连止了反抗,任由着侍卫将他轻松钳制。
“说!你是何人,来这儿又是想着搭救何人!”侍卫恶狠狠的问着,架在宸晔颈项上的刀柄也稍稍逼近了许多。他们又怎能识这衣着平凡相貌平平的男子竟然是当朝帝王最为宠爱的三皇子?
宸晔不紧不慢,将头稍稍偏移了些,巧换着语气道:“各位官爷,小民不过是想着寻见狱中的一名老友,烦请官爷行行好,将我也一并关进去了罢。”侍卫一听,脸色忽而变成了绛紫色,这年头,竟还有人想着入狱,求着入狱……
他们相视一笑,打趣了起来。“你要进去?那行,不妨先将你犯得罪状条列一番,让官爷们看看你可有这个资格,入了这狱门。”宸晔听罢,莞尔一笑,直接由着怀中取出了两锭黄金,转手便塞入了侍卫的掌中。
“贿赂官员的罪,可还够了?”宸晔说罢,只见着侍卫们的态度发生了逆转,他们堆起了笑脸,一个劲的点着脑袋,口口声声的还应和着“够了够了”的字眼。
这副见钱眼开的嘴脸,宸晔早已是习以为常,见惯不惯。他摆了摆头,直接阔步向着牢狱的方向走去,侍卫跟在后面,却是商量着怎么瓜分这笔“黑财”。
“来,同官爷们说说你这想要见得人姓甚名谁?”侍卫咧着嘴问着,一人手中持了锭金子。“嗯,是位女子,昨日方收押于此。”宸晔答着,犹是一脸认真的模样。
“哦?你竟熟识他?那女子啊,可真是一灾祸之人。”侍卫言辞凿凿,可还是领着宸晔去往了一处,那是专门用作收押女子的牢狱,男子原是不能轻易探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