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你以前”
后头的话反而说不下去了,顾夜阑怔怔望着萧越近在咫尺的面容,脸上的神情再次变得迷惘。
外面的巧云刚要进来问怎么回事,瞧见俩人这番模样,略微一张口便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
萧越看见了,一阵无奈,偏偏顾夜阑跟魔怔了似的,全然不觉,只望着萧越的眼神似喜似悲。
没人解围,也没人插科打诨,萧越只得抽出手腕,缓缓站起来,刚才蹲得太急了扯得伤口隐隐发疼。
低头一看,手腕处已经殷红一片,萧越瘪瘪嘴:顾夜阑好大的手劲。
她在低头揉着手腕,顾夜阑此时也回过神来,站起身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视线顺着萧越的动作向下看,见她手腕处的红肿,心下略略歉疚,张口就要道歉:“对不住,是我刚才失态了,我”
萧越心里一定,抬头望向他,眼神直接:“仙君,那位瑾瑜姑娘,是个怎样的人?”
顾夜阑显然吃惊不小,他完全没想到萧越会这么直白地问出来。
其实萧越也不想,她又不是顾夜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去打听那些往事,只是事情关己,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她都不想活在顾夜阑对瑾瑜的情分之中,牵扯太多,难以相处。索性一次说清楚,运气好,能让顾夜阑彻底明白,她到底跟瑾瑜不是一个人,运气不好点嘛,顶多引得顾夜阑心情不好,不搭理她呗。
何况,她心里对瑾瑜也是好奇得很。
身边丫头都是一问三不知,后来巧云嘴甜,哄得厨娘周大娘说了几句,却也只是一些经年旧话,无非是瑾瑜长得多好,性子多好,可惜了,至于为什么可惜,周大娘不肯多说,巧云也问不出来,再想着向尤妈妈打听,巧斯和巧云都没这个胆子。
阖府上下,谁人不知,尤妈妈是出了名的嘴巴严,只做事,话少,还不爱说人长短,是也在国师府的更迭交替中,她依然屹立不倒。
没了消息来源,萧越决定从当事人出手,好歹顾夜阑认错自己好几回,仗着跟瑾瑜如此相像,多问一句,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吧?
吃惊过后,顾夜阑并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他只是深深望了萧越好几眼,然后缓缓低下头去,沉默不语,萧越都做好准备他会拂袖离去或者作忧伤状长吁短叹,就是不肯多说的准备了,没想到顾夜阑停顿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瑾瑜,她跟你性子不同,她,是个很柔善和气的人,对谁说话都不会高声,待府里的下人丫鬟也宽厚,心地纯良,不跟人计较,又不喜热闹,总爱安安静静地做点针线,那时候我身上的衣物荷包香囊络子,光是瑾瑜就做了不少。让她别那么累,她偏又不听,只说旁人的手艺再精巧,她也不放心,还是自己做的贴身。”
顾夜阑像是陷入了沉思中,口中的话时停时不停的,语气却温柔得很。
萧越原本还想吐槽两句,你夸瑾瑜好就好吧,干嘛要加一个前缀,跟我不一样?合着你形容她的每一个褒义的形容词,我都得附赠自己一个反义词呗?
但见他眼神迷离,活像进入幻境,萧越看着又心下不忍,她也有点意外,顾夜阑竟然对自己打开了话匣子。
将瑾瑜素日里的小事,事无巨细娓娓道来,声音时断时续,萧越在旁听着,下了定论,与其说顾夜阑是在跟自己聊天,不若说他终于寻得了一个好树洞,可以尽情地诉说心中的相思之情。
虽然言语中从不曾有半点情啊爱的,但字字句句中都浸润着他的情意,旁人听着,未免感伤。
“那时我顽皮,师父管得严,镇日把我拘在府中不许出去玩,就怕我闯祸,有一次我偷偷跑了出去,被师父逮住,连小厮到门房都被罚了个遍,还把我关在屋子里,三日不许出门,只让人送点清粥馒头吃。瑾瑜心里不忍,偷偷地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