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昨晚,他梦到三亩桃林都开花了,他走在灼灼桃花间,心情清爽而平静。
蓦然回首,他看到了自己熟悉的身影,他们站在花丛间冲他笑,笑容就和活着时一样温暖。
刘叙樘就是在这些笑容中醒来的,醒来的时候他的唇边也挂着一抹笑,就和那些逝去的亲人们一模一样。
“刘大人,这么早就醒了,昨晚没睡好吗?”蒋惜惜跟在程牧游身后朝他走过来,她作了个揖,笑容有点拘谨,似乎不知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向他打招呼。
刘叙樘笑了笑,“哪里?新安城人杰地灵,我一到这里便觉得神清气爽,连觉都睡得特别踏实呢。”
程牧游见他精神饱满,面色红润,和昨晚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已是完全不同,不禁放心了不少,“贤弟昨晚就未吃东西,现在一定饿了吧,我让下人备上了几样清粥小菜,贤弟先去用膳吧。”
刘叙樘摆手,“吃到不急,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仁兄。”
“贤弟请讲。”
“我在青城遇到了外祖父的一个徒弟,他知道扈家出了事,所以特来悼念。说来也巧了,他竟然知道那本怪书的来源。”
程牧游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了,“他怎么说?”
“他说当年外祖父是从一位老道手里得到这本书的,因为外祖父救了那老道的性命,所以他便将这本书作为谢礼赠给了他。”
“那老道姓甚名何?”
“他也没有见过,只是听外祖父说,那道士的脖子上有一条麻绳那么粗的疤。”
程牧游心里一紧,“所以,那老道就是就是将人炼制成符的那个人吗?如此说来,扈家一百多条人命就是被他拿去的。”
刘叙樘深深的点头,“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要为扈家的人报仇,就必须寻到那妖道。”
“等等,”蒋惜惜沉思了半晌,突然发话了,“晏娘曾说那个炼符的人道法高强,这么看来她对那妖道倒是有所了解。”
“晏姑娘认识那道士?我现在就去找她问个明白。”听蒋惜惜这么说,刘叙樘拔腿就朝霁虹绣庄走去,蒋惜惜和程牧游跟在他身后,几个人急匆匆的出了门,刚在巷子里走了几步,却见右耳挎着个篮子从绣庄的门里走出来,他轻轻关上门,在上面加了一把大锁。
“右耳,你家姑娘呢?”蒋惜惜忙问道。
右耳猛的看到他们三人,吓了一跳,他抓了抓脑袋,“她一大早就出去了,几位大人,这么心急火燎的来找我家姑娘,到底所谓何事呀?”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蒋惜惜的语气又快又急。
右耳看着她,“这我哪里知道,她是主,我是仆,她的事情我哪敢多打听,对了,蒋姑娘到底有什么急事啊,说不定我也知道,能帮你们答疑解惑呢。”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觉得他说的不错,于是刘叙樘清了清嗓子,“右耳,你可知道那本满是字符的魔书吗?”
“你是说御魄词?”右耳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们。
“它叫御魄词?”三人齐声问道。
右耳耸耸肩,“你们连它的名字都不知道啊,不过也是,姑娘应该从没跟你们说起过它吧。”
“关于那本书,你们姑娘还说什么了?”程牧游忍不住插嘴道。
右耳扬起脸,做出一副仰慕的样子,“我们姑娘知道的可多了,古今中外,天文地理,就没有她不懂的,她说这书上的字符是一个道人炼制的,要用活人,在蓬草上炙烤三天三夜才能制成。”
“晏姑娘难道和那道士认识?”程牧游的声音变得很低。
“认识他?”右耳哈哈笑了起来,“怎么可能,姑娘以前游历四方,听来的传说密文可是不少,但是那道士可是一千多年前的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