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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牧游冲他点点头,程启山遂在门板上敲了两下,冲里面说道,“父亲,堂兄来看您了,还想帮您诊治一下,我们这就进来了。”

    屋里没有动静,程启山看了程牧游一眼,轻轻推开了屋门。

    这屋子背阴,再加上窗户都关得死死的,所以屋中一片黑暗,只能隐约看到正对着屋门的那张木床,以及床上面一个微微凸起的人形。

    屋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儿,重得有些呛人,程牧游小声对程启山说道,“你不是说大伯以前住在南院吗,怎么病了道挪到这不见光的地方了,而且窗子也不打开?”

    程启山压低声音,“这是父亲自己要求的,他自从病了就不愿见人,连窗户也不让开,所以屋里的空气才如此污浊。”

    说完,他便轻轻走到床前,毕恭毕敬的半弓着身子,冲床上的人说道,“父亲,堂兄专程从汴梁赶过来,想帮您诊断一下病情,他医术高明,说不定能手到病除,疗好您的腰伤。”

    帐中的人闷哼了一声,略略翻了个身子,手撑着床板就要坐起来,程启山忙走过去,扶住程国光的胳膊助他起身,一边拿了个枕头,垫在他的腰下,口中缓声说道,“父亲,您慢着些,莫要着急。”

    程牧游也冲程国光深深行了一礼,“大伯,是我来晚了,早知这病拖得这么久,我就早些来这里看您了。”

    程国光没有说话,伸出手将帐帘拉开,一双浑浊的眼珠子在程牧游身上来回打量了几番,方才清了下嗓子,嘶声说道,“不妨事,你有这份心,我就满足了。”

    程牧游抬起眼睛,却在看到程国光的模样时吓了一跳,他面颊凹陷,脸上的肉竟全都瘦没了,总是神采奕奕的眼睛也变得幽暗阴沉,眼中似乎全是心事,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高挺的鼻子杵在干枯的脸上,显得过于突兀,将整张脸孔衬托的有些骇人。若不是程启山一口一个父亲的叫他,程牧游可能根本认不出床上的人是自己那个总是脸含笑意性格爽朗的大伯。

    “堂兄,客套的话咱们以后再讲,你先看一下父亲的伤势如何了?”

    程启山是个孝子,见程国光被病折磨的日益消瘦,一直都忧心忡忡,这次程牧游过来,他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期待万分,所以急慌慌在家仆的帮助下将程国光翻了个身,解开他的中衣,让程牧游诊治。

    程牧游用毛巾将手擦干净,在程国光伤处轻轻按了几下,程国光吃痛,轻叫出声,两手紧紧攥成一团。

    程牧游停止按压,摇头道,“不对啊,已经伤了几个月了,为何肌理还是红肿的,而且据我判断,大伯并没有伤到骨头,只是表层筋肉的扭伤,”他低头沉吟了一会儿,又望向程启山,“曾请过郎中来给大伯诊治过吗?”

    程启山连忙点头,口中絮絮道,“当天就请了村里的郎中方先生过来,他以吸筒法给父亲治疗了一个时辰之久,以为没事了,可是当天晚上,腰痛却更加言重了。”

    程牧游瞪圆了眼睛,“吸筒法?将竹罐在药物中煮过,乘热拔在穴位上,这本是治疗肌理疼痛的好法子,但是大伯刚刚扭伤,十二个时辰内都不能用活血的疗法,否则,会加重病情。”

    程启山吃了一惊,连忙说道,“堂兄的意思,是那方郎中把父亲给治坏了?可是他现在还每天来家一次,为父亲施吸筒法用以疗伤......”

    程牧游蹙眉道,“凡事最怕一知半解,尤其是行医之人,往往会好心办了坏事,大伯本来没有大碍,被他这么治了几个月,腰伤反而更加严重了。”

    “那......那怎么办?堂兄可有法子将父亲治好啊?”程启山脑门上急出了一层汗,声音都抖了起来。

    程牧游没有答他,冲立在一旁的小厮说道,“把我的药箱拿来。”

    那小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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