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不下地活动,会筋脉僵硬,肌理弹性不足,再拖下去,总不是个办法。”程牧游说道。
“不光如此,父亲的心情也越发的差了,特别暴躁,火气一点就着,整天关在房中不愿意见人,和以前的模样判若两人。”程启山的妹妹程裕默在一旁插嘴道。
听说程国光的病情比想象中的严重,程牧游也有些焦虑了,他站起身,“我先去看看他老人家吧,按说普通的扭伤应该不会如此严重。”
程启山忙拉他坐下,“父亲睡得早,明天再过去也不迟,堂兄,你们赶了一天路,一定也累了,屋子我已经让人给收拾出来了,你们吃了饭,今天先早点歇着。”说着,他就夹了块肉放到迅儿的碟中,怜爱的冲他说道,“快吃吧,小孩子正在长身体,可不能饿着。”
迅儿得了令,便再也不客气了,就着饭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程启山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模样,口中赞叹道,“这孩子的眼睛亮得很,透着聪明劲儿,和堂兄小时候倒是有几分相似。”
“我看啊,这小迅儿还是像他娘多一点。”程启山的妻子岑南英端了两盘点心走上来,摆在迅儿旁边,在他鼓囊囊的脸蛋上轻轻一掐,转而对坐在桌子对面的蒋惜惜笑道,“蒋姑娘也长大了不少,以前见你的时候,你才比这桌子高不了多少,只是,”她望向坐蒋惜惜身侧的晏娘,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这位姑娘倒是第一次见,不知该如何称呼?”
晏娘起身行礼,“我只是程大人的邻居,嫂子叫我晏娘就好。”
岑南英手托腮望着晏娘,满眼都是好奇,“只是邻佑?”
“方才我们在村口偶遇晏姑娘,担心夜路难行,便邀她来这里暂住一夜。”程牧游对岑南英解释道。
“哦哦,这便罢了,看来是我多想了。”岑南英说着又将一碗果子挪到迅儿身边,“迅儿,多吃点,将来好长得像你爹爹一般高大。”
“嫂子,这附近的林中怎么会有如此大的一片沼泽地?方才我们几人差点在那里遇险。”晏娘放下手中的筷子,冲岑南英问道。
岑南英挨着迅儿坐下,“我们这荆门村啊,从前朝起就建在这山窝里面,据说已经有几百年光景了。这里四面环山,山上全是桦树林,又高又密,将整个村子环抱在中间,隐蔽得很,所以战乱的时候,这荆门村竟也没有受到兵荒马乱的影响。大家安居乐业在此,即便过得没有多么富足,却谁也不愿离开这里。若说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林中那一大片沼泽地了,不熟悉地形的人,经常走着走着便会掉进去,连尸骨都找不到。不过,村子里的人为了方便出行,在林子中修了一条路,只是你们第一次来,天又黑着,所以没有看到那条小径罢了。”
“这么说那片沼泽中是死了不少人了?”
“以前是多,最近几年倒是没听过了,不过也未可知,姑娘你想啊,这要是来往的路人,误入了林子,掉进去也没人知道这人去了哪里?连找都没处找,是不是?”岑南英说着又加了片白玉膏放进迅儿的碟中。
迅儿将那糕塞进嘴巴,嚼了几下咽进去,心满意足的冲岑南英笑道,“婶婶,我饱了,就是嘴巴有些干,想喝点汤解渴。”
岑南英赶紧起身,“有菱角素肉汤,这个季节喝可以缓解秋燥,婶子去给你盛去。”
说着,她便朝门外走,迅儿从凳子上下来,一路跟在她身后,“婶婶,我自己端就可以了。”他就这么随着岑南英走出前堂,沿着穿堂来到后院的灶房,刚走进去几步,顿觉的里面闷热难耐,再加上灶房中白烟缭绕,什么都看不清楚,只得又退出门外,等候岑南英出来。
灶房里飘出一股苦涩的药味儿,迅儿被呛了一下,忙掩住口鼻,又朝旁边走了两步,耳边却听到岑南英正在嘱咐下人们熬药的时间和需要添进去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