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娘两手一拍,摸着右耳被精卫啄秃的头完这句话,她自己都被逗笑了,心里暗骂了一句:蒋惜惜啊蒋惜惜,你如今都快成神婆了,什么都往那方面扯,最近的案子虽然古怪,却也不见得各个都是怪力所为吧,再说了,君生不是说了,自己在这里遇到了那个极像右耳的男人,她可没说自己遇到了一头羊吧。”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又一次朝台阶下面走去。
圆月冲破了乌云的束缚,将柔和的光芒洒向地面,蒋惜惜停住脚步,又一次回过头,望着那四个神秘的蹄印,它们在银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神秘,妖异。
她叹了口气,转过身返回到蹄印旁边,蹲下身来,用手掌横向纵向的仔细比了比印子的大小,做完这一切后,方才舒了口气,心平气顺的重新步下石阶。
“夫人,夫人,小姐回来了。”见君生一脸疲态的走进门,她的贴身丫鬟小贝连忙跑进前堂去报信。
果然,没过多久,尤夫人就急急忙忙的走了出来,看到女儿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面前,她捂住胸口的手才缓缓放下,走上前一把拉住了君生,“你呀,越发没规矩了,出去一天,到这么晚才回来,多亏你爹不在家,不然啊,你又要挨训了。”
君生将头靠在尤夫人的肩膀上,撒娇似的在她脖颈上蹭了蹭,“娘,您就别怪女儿了,这一天折腾下来,我真的是又累又饿,到现在都没吃上东西呢。”她怕尤夫人担心,故意将那段恐怖的经历藏起来不说,将话题转移到别处。
尤夫人赶紧命令下人们将饭菜热好端过来,看着君生狼吞虎咽的吃了个半饱,她这才轻轻问道,“翠羽的事怎么样了,官府可找到人了?”
君生摇摇头,将手里的筷子放下,“娘,您看我这才安生一些,您就又提那件事了,咱们不说了好不好?”
尤夫人心疼的将筷子重新塞回女儿手中,“好,不说了,不说了,那我们就来说点别的,”她换上一副君生再熟悉不过的表情,君生一看见母亲这副样子,便知道她要说什么。换了平时,她早已找个借口逃脱了,可是今天,在经历了生与死这样的大事之后,她却觉得这些平日烦恼的事情也没什么不好,只要人都在,都活的好好地,再烦的事都不算事了。
“今天啊,你舅母到家里来了,你一来就提起你的婚事,说什么你正好到了婚配的年纪,要赶紧将城里的好人家挑一挑,不然别人都挑完了,到你这里,就没有好的了。我知道你最厌烦别人来说这些,就不让她再说下去,可你是了解你舅母的,她那张嘴,一张开就像蹦豆子似的,不说完是不会停的,”尤夫人看了君生一眼,发现她不像往日那么抵抗了,不禁心里窃喜,边给她夹菜边将话题继续下去,“我听着听着吧,就发现她说的那孩子确实不错,虽然是孤儿寡母,家底也不厚,但是据说生的一表人才,很是俊朗,而且今年还考了科举,你知道他多本事吗,全国第十,将来前途无量啊。君生啊,你不是最喜欢读书人吗,这孩子简直就像比着你的标准量身定做出来的似的。”
尤夫人说完话,便默默的看着君生,见她没有任何反应,还是一声不响的夹菜吃,便脑子一转,又加了一句,“还有啊,这后生孝顺极了,爹死的早,他和他娘两个人生活在城郊,平时除了读书,就是帮他娘做活,耕地种田、烧火做饭,什么都会做,你舅母说啊,谁要是嫁给他,那真是有的福享了。”
君生终于放下筷子,抬头看着母亲,“那人姓何名何?”
见女儿竟然主动问起姓名,尤夫人大喜过望,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他叫张睿,弓长张,睿智的睿,你要是看得上,娘明儿就找人给你们说和说和。”
君生冷笑了一声,心下一片空寂,“张睿.....这名字听起来就让人生厌,娘,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嫁给他的。”松语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