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这才是缓缓开口:“我知道,你心里疑问很多,可是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便不需要徒增烦恼,可是有些事情,你需要知道,你以为,我为何同意你随你孟叔叔边关历练五年。”
顾玠未曾言语,良久方才说到:“希望儿子得到历练。”
“历练?倘若是这么简单,我当时就可以让你留在京城巡防营之中随你长兄历练,为何非要你单独出来呢。”长公主声音之中略微带着些许的沉重。
顾玠的眼睛之中略微是泛起涟漪,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五年之前,那时候他不过才十三岁年纪,可是京中的大事他还是知道的,他记得那一年是兄长成名的那一年,父亲同兄长带兵攻打西越,在胶着之际,西越的援军未到,恭王赵竣连同其长子双双战死,常胜将军被诛杀,父亲和兄长一举拿下了西越燕云十六州
那时候西越尚没有永安侯坐镇,而且刚刚易主,据细作来报,那一年,西越内乱,元夕之夜,恭王府之中有人行巫蛊之术,一时之间,恭王府除却在前线坐阵的恭王及其长子,全部被拿下狱,与其相关的常胜将军宁挚奉旨前去支援恭王,未出金陵皇城便被诛杀。
一时之间,宁府和恭王府的鲜血浸染了正午门外的大地,其女昭华郡主年少曾从太常师一族拜师学艺,因为牵扯元夕的青玉案而入狱,因为拒不认罪,在金陵街头被以巫女的身份活活烧死,年仅十六岁,后来这一案件成了西越的迷案,至今众说纷纭。
后来,后来如何,西越皇帝求和,除却五十匹汗血良驹和三百辆马车的珠宝,并为彰显仁厚,将恭王最后的子嗣,年仅七岁的雍王赵君阳送来长安作为质子,北夏为了表示诚意,自然也须送皇子入西越,只不过那时候尚且还是陈留王的太子殿下几年前得了一场大病,那时候尚且整个人还都是时不时的会说些胡话,晚上也不敢独自睡,总是说见到鬼了之类的话语,陛下派太常寺的人过来看了好些日子,也没有什么办法,后来还是出尘夫人献策,方才治好了小皇子的痴呆之症。故而转派颖川王刘常铄去了西越,那时候是,是杨玄独子杨熙作陪!这也是解释了为何杨玄同父亲仇恨不共戴天了。
顾玠甚至是不敢相信,原来母亲刚等兄长和父亲凯旋之际,就立刻进宫请旨,将自己送到塞北雁门关一带历练,原来不是想让自己成为兄长那样的英雄人物,虽然边关苦寒,可是终究比为人鱼肉的日子好过的多。
“你现在明白了吧。”长公主看着面前的儿子神情变化,这才是叹了一口气:“京中局势已然是风起云涌,我不愿意你卷进来,所以我拼命为你遮了十五年,最终打单反而是都以为最为凶险的玉门关却是最安全的,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所有事情。”长公主缓缓的站起来:“可是殊不知,生在北明侯府,一出生注定就要被卷入京城这盘棋局之中,如果不想要成为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棋子,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顾玠抬起来眼睛:“儿子在塞北别的没有学会,单单学会了一样,那就是绝处逢生。”
长公主伸手握住了顾北骨节分明,略微还有些冰冷的手:“无论怎样,母亲在你身后。”
长安,张和庸府上。
穿过回廊,在正厅之中,几个衣袂飘飘侍女正在倒茶,厅中坐着几个男人在说着话,坐北朝南处席位之上坐着的是一个三十五六岁模样的男人,穿着一身尚未脱下来的朝服,官帽放在一边的桌子上,金带紫授,剑眉英挺,身姿魁梧,这便就是杨玄。
右下席坐着一个发了福的男人,小眼睛,塌鼻梁,脸上略微翻出来些许油光,年岁因为他的体型看起来让他三十七八岁模样,不过他也才不过三十二岁罢了,这就是银青光禄大夫张和庸了,只见他喝了一口茶水,似乎略微有些烫,竟是一下子泼将在侍奉的婢女身上,:“你这奴才,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