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看见了郑氏,立刻参拜:“草民恭候县主大驾!”
灵筠被秦桑抱下马车之后,福禄开始帮忙拿着各种行李,福贵则是抱着沈则下了马车,立刻回去帮福禄去拿着东西,沈则一言不发,只是乖巧的站在母亲的身后,怯生生的,看着大人们忙来忙去,迎着沈纪的灵柩入宗庙,各种寒暄。
原本受了沈纪不少好处的生意伙伴,却是只来了程家一个,柳老板不知何故,向来没有交情,却也是亲自shàng én过来了,颜家猫哭耗子假慈悲,也是差人送来了丧礼,郑氏处理的全部都是井井有条,未曾失了半点礼数。
灵筠的心中不由得暗自佩服。
正在跪经的时候,灵筠却是突然瞟见了在灵堂后边一个小女孩滴流滴流转动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切,打量着面前的灵筠和沈则。
沈则虽然人小,可是却是极为听话,让他跪经却是丝毫不敢怠慢,就连这那个小身板也是挺得直直的,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可是灵筠大约是跪了半个时辰就已经是撑不住了,心中却还是暗暗骂道古人的这种规矩。
那个小姑娘只是看了几眼,就被另外的一个年岁看起来稍微大一点的女孩子给拉到后面了。
灵筠已经是微微有些松懈了,可是一看着沈则的小身板,还是如同松一般,心中暗自惊叹,她也不想着要输给自己的弟弟,也便是跪的更加的直了。
来来往往,各种前来上香的人络绎不绝,曾经生前受过沈纪恩惠的百姓们却是全部都来了,可是与他交好的那些官员们却是一个一个避之犹恐不及,全部都没过来。
沈家的偏院之中,女人正在设立的小灵堂之中给沈纪上香,后边跪在蒲团上的小女孩扑扇着大眼睛问道:”娘亲,为何我们在外头给沈叔叔烧纸呢?“
”只要是有心,又分什么外头和里头呢?“女人扭过头来,疼爱的看着跪在蒲团上面的小女孩,然后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阿俏,你郑姑姑曾经救过我的命,无论如何,你都要拿出来姐姐的风范,不让灵筠和小则受了欺负。明白么?”
沈俏虽然不大懂,但是却是知道:“我晓得,救命之恩,当比天大的道理,娘亲只管放心就是了。”
那女子这才是脸上流露出来一丝欣慰。
等到头七刚过,沈家的日子恢复了平静,日子还是需要照常过,无数的人都想着看着沈家被践踏,可是却是忘记了寿阳县之中还是有着沈家留给自己的后路,譬如自己家的私塾和祖宅,以及祠堂,这些都是沈纪生前购置的,沈纶一家居住着,沈纶出生于沈盛德一脉,生父沈武,已经算是沈家的旁支了,没有沈纪的血统正,沈武一心想着要儿子出人头地,不过是靠着读书出人头地,而不是靠着积累的祖传家业,也不希望他去争夺夺家产,故而从小教习诗书,希望有一天能够金榜题名。
而沈纪却是从家父沈文那里以从小精明的商业头脑,不费吹灰之力的按照了长子继承的祖制继承了昌德盛,当时只是想着让自己孩子等到长大的时候继承昌德盛的百年名号,并没有想过太多。
可是如今的郑氏却是不得不想太多,这世道,凡是想要真正站稳了脚跟,那就背后需要有靠山,就是因为日升昌背后有一棵大树。
头七刚过的晚上,有人敲门,秦桑打开门来一看,连忙迎进来,并到屋里面通报道:“夫人,陈姨娘过来了。”
一听这话,郑氏连忙迎出来,两个人一见面,陈姨娘弯身便要拜,郑氏连忙将她扶起来:“如今你我也算是在同一位置,不许再拜了。”
“县主,这礼数旁人能省,我却是万万不能省的。”陈姨娘眼中闪着泪花说道:“当初我被卖入青楼的时候,是您将我赎了出来,这份恩情,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忘了。”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