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唇,转身跑去。
余曦走后,何嘉迟迟不敢走近那扇靠近俞暄然的门,在俞暄然看不见的地方,一个人默默地泪如雨下。
谁能想象,一个人在意气风发的时候需要一只导盲犬陪他渡过。
又有谁能明白她此刻的心情,她最爱的人一夜之间就变成一个盲人了,这叫她如何接受。
在来美国之前,她想象过她站在俞暄然跟前,笑眼微微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阳光而又养眼,却从来没想过,那双温暖的笑眼再也看不见。
见何嘉迟迟没有进来,俞暄然扶着门框对何嘉道:“站那孵小鸡呢!进来!”
何嘉紧抿着嘴唇,用手背抹了脸颊上的眼泪,带着沉重的心情走到俞暄然跟前,轻轻地拥抱住了他,把头靠近他的怀里,“俞暄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告诉你了,你不是更加担心!”俞暄然摸了摸何嘉的头发柔声道。
“难道我现在就不担心吗?”何嘉难过极了。俞暄然遭遇的绝望比她那些年遭遇的更令她痛心。
俞暄然没有答话,本想瞒着她,等手术成功了这件事就翻篇了,无奈世事难料,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对何嘉说。
“何嘉,这样的我”
“我不!”俞暄然口中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何嘉态度坚决地反驳着。
俞暄然一阵愕然,呆呆地站在原地。
“俞暄然,我告诉你,你别想把我从你身边推开。因为你,我再也没有机会喜欢上别人了,所以,你不能在这个时候赶我走!”
俞暄然哭笑不得着,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我是说这样的我,不能像以前那样能照顾你了,但是我还是不想和你分开,我会尽量不给你添麻烦的!”
“你说什么呢!”何嘉没好气地看着俞暄然,“读研这些年你带给我的麻烦还少吗?这些年到底谁照顾谁啊?我都已经习惯你的麻烦了,你还嫌弃自己是累赘不成?”
俞暄然闻言,满满的挫败感。何嘉就是这样另他倍觉头疼的一个人,从来不愿麻烦别人,却从来不觉得别人是麻烦。
何嘉紧紧地抓着俞暄然的手,信誓旦旦道:“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将我们分开,尤其是你,我不许你放弃我!一份成熟的爱情是不轻言放弃的。”
“我知道了,何嘉”
一听到她俞暄然喊她的名字,何嘉就不悦地蹙眉,撇嘴道:“如果你还想说些自暴自弃的话,我不想听!”
俞暄然无奈地笑了笑,无神疲惫的眼神充满了笑意,变得清澈有神,“我是想说,你该去休息了,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累坏了吧!”
说完,不等何嘉回答,俞暄然直接拦腰将何嘉抱起。
何嘉小心翼翼道:“俞暄然,你想干嘛?”
“抱你上床!睡觉!”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你看不见,万一撞到了怎么办?”何嘉担忧道。
“你小瞧我?”俞暄然说完,直接抱着何嘉向卧室走去,轻车熟路的样子,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他失明了。
何嘉搂着俞暄然的脖子,看着他白皙的脸庞,他比以前更瘦了,这几个月他一定过得很累吧,她不在他身边,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更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明明失明了,却坚持每天给她打电话。那段孤寂无助的时候,他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听她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的?
想到这里时,搂着俞暄然脖子的手又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俞暄然把何嘉轻手轻脚地放在床上,帮她脱了鞋袜,盖上了被单,温柔道,“睡一会吧!”
何嘉看向俞暄然,“你呢?”
“我不走,在你旁边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