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新业三年正月二十,新年才过完没多久,春天还没有到来,上京隐隐还能看到冬天遗留的残雪痕迹!
一个身穿新袄的女孩一脸忐忑地跟着前面的中年男人,不安地往城西走去,渐渐地,越来越近,她看着那刷着红漆的巨大牌匾,面大变,她虽然没有读过书,不认识字,可她知道,这是上京最有名的花柳巷,难怪,一向吝啬至极的父亲,会突然给她买了新衣服,原来,是要把她卖入风尘。
走在前面的苏勇见苏晴停下了,回头对她道:“愣着做什么走啊!”
苏晴脸一白,一下子给他跪下道:“爹,我求你别卖我,我会好好干活的,你别把我卖进妓院。”
苏勇走到她跟前,掐着她的下巴笑道:“你这张脸随了你娘,是个难得的美人坯子,原本我是想等你再大一些,把你送进大户人家做小妾的,奈何最近手气不好,输了太多的银子,晴儿,你也别怪爹,不卖了你,爹就只能拿命还债了。”
“不,我不去。”苏晴挣开他,吼道:“我娘已经被你气死了,你如今还想卖了我,你根本不配做我爹。”
“配不配你身体里都流着老子的血,废话什么,不老实是想让我在大街上就对你动手吗?”苏勇厉声道。
苏晴身体一缩,想到他平日里对她的打骂,心中有些害怕,可无论如何,她也不想被他卖到青楼去做娼妓,她一咬牙就想跑,被苏勇眼疾手快地拉住,不管不顾地将她往花柳巷拖去,嚷嚷道:“老子把你养这么大,你牺牲一下怎么了?反正早晚都要给男人睡的。”
苏晴尖叫着向周围的人求助,可四周的路人都只是摇头叹息,这穷苦人家卖女儿的事见得多了,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万花楼的林妈妈看到苏勇带来的苏晴,虽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但一看就是个好苗子,她捏了捏苏晴的脸,摸了摸她的屁股,问道:“多大了?”
苏晴埋头不答,苏勇在一旁谄笑道:“腊月初八刚满过九岁。”
“九岁啊,已经不小了,她这么好的条件,你该早点带过来的,好好调教,以后说不定能做我万花楼的花魁,如今都九岁了,再教琴棋书画,歌舞艺技也不知能学成个什么样,白白浪费了一棵好苗子。”林妈妈叹声道,“这样吧,看在她长得还不错的份上,给你十两银子,如何?”
苏勇听了她的话,脸难看起来,他拉过苏晴,对林妈妈道:“林妈妈,你看看,我这女儿的长相,可是万里挑一的,不瞒你说,她娘是从前朝宫里逃出来的宫女,那是一等一的长相,她这张脸随了她娘,等她大了,不知道能给你挣多少银子呢,就给我十两银子这也太少了点吧。”
林妈妈看他嫌少,笑道:“就这你还觉得少,这都够你家里用三年了,平常送来我这里的姑娘,就算是上等姿容的,也就五两银子算多了,你这女儿,我是看在她确实是棵好苗子的份上,才给了你双倍价钱的,你想想,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来了我还要供她吃穿,教她艺技,最快也要等到豆蔻年华才能让她接客,这年我可都得白白养着她,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你呢,以后也不用管她吃喝了,白白得了十两银子,这还不满足啊,不是我说,你带她去别的窑子,若能有比我万花楼出价更高的,我再加你十两。”
苏晴看着他们像讨论货物一样讨价还价着她能卖多少钱,只觉得万念俱灰,被卖入青楼为娼,从此就是最下等低贱的娼妓,人生也就到了尽头,她真的要过这样悲惨的人生吗?不,她就算拼命,也要逃出这里。
“林妈妈,我爹是因为欠了赌债才迫不得已卖我的,十两银子不够还,你多算他点吧,我会唱歌的,我唱歌给你听。”苏晴擦干眼泪,抽抽噎噎地开口说道,她说完,清了清嗓子,清唱了小时候母亲教过她的歌,声音动听悦耳,林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