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出门我终于有充分的理由不骑马改坐轿子了。只是厚重的轿幔让人感觉透不过气来。我决定让他们去改良。材料要用纤巧的青竹,围幔要用透气的青纱。就是穿在身上五六件仍然能看到里面黑痣的那一种。用老婆的话说:“你看风景是没什么问题。只是一个大男人坐这种坤轿游街,你不觉得透着一股子邪气吗?”
“什么叫邪气?你直接说我不够阳刚不就行了?我才不要死要面子,活受罪。”刚刚还说要让陈逸风看起来正常一点儿,转过身来就把说过的话忘记了。
肩上斜背着一只绣花口袋。看看里面老婆给我装了些什么好吃的。有松子,核桃,还有蜜饯。坐轿逛街,没想到本姑娘还有这么潇洒的一天。这具身体真不是一般的虚弱。夹碎两颗核桃后便全身冷汗直流。足下发软,如同踏在棉花团儿上。没走两步身体便直接挂在两个小妾的手臂上了。出浴后的伤口渐渐干紧。这一下拉扯不由得让我皱眉暗暗呼痛。正主不在。他的痛楚只有我来背。
用大夫的话说,失血过多,造血功能供应不上。精神虽好(那是因为我的精神很好。本尊还没有生命迹象)身体还要小心调理。
两个小妾欲言又止。老婆见我惨白的面孔,担忧地道:“还是回去休息吧。”
我点点头。小命重要。休息!休息!现在不是非常时期,没有必要拼命激发潜能。伤口撕裂,痛的人可是我。
回到自己的大床上。看到老婆跟进来的身影道:“你不是要逛街吗?还不去?坐上我设计好的轿子。遇上好玩的东西顺便给我也带些回来。”
“你这副样子让人放心不下啊。”
“还是老婆最善解人意。没关系,你带回来好东西。我会更高兴。去吧!”
“那我去了?”她还是想试试我的新轿子的。反正我已经这个样子了。多人陪也没大用处。我是很想有人陪,这身边儿不是有两个木头人吗。
老婆走后,媚儿才道:“大人,宫里送了伤药来。”
我问:“是公主那边送来的吗?”
媚儿道:“有皇上赏的,也有公主赐的。”
听到公主送了伤药过来,心不由得颤动。不是我心动,而是未醒来陈逸风的心在颤动。还好,他还活着。总算松了一口气。无形中我已经习惯依赖他。没有了他,我寸步难行。
媚儿又道:“已经给朱大夫看过了,是疗伤圣药,可以一用。”
连皇家也要防吗?不过作为窃国者,陈逸风的确有这个必要。
我只是头昏,并无大碍。陈帅哥的身体还是要好好调理的。喝过一碗补汤就想睡了。屋内侍候的小婢爬过来给我辅床。这小丫头眉清目秀的,长大了也是个美人胚子。皮肤干净白皙。奇怪,我没看错吧。小姑娘衣袖下面隐现伤痕。我忍不住问:“有人打你?”
闻言,小姑娘的身体轻颤,跪在那里,头也不敢抬。“没,没有。没有人责打奴婢。”
媚儿有些怒意地道:“你笨手笨脚的还不快退下去!”
那丫头如闻大赦,磕了头就要往外逃。
“慢着!”我房里的丫头任人欺负怎么能不闻不问呢。媚儿想要隐瞒什么?道:“我方才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
小婢跪伏在地上。头几乎贴着地面。全身因恐惧而抖个不停。“奴婢该死!公子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不敢了?什么事不敢了?”
怎么越说我越糊涂?不解地看向媚娘。媚儿无奈地起身,从帐幔后拿出一根鞭子。向我一礼叹息道:“大人身体不适。还是让贱妾代劳吧。
她拿出鞭子做什么?何事代劳?正奇怪地看着媚儿。云娘面显不忍之色,将头转向一边儿。媚儿抬手鞭子已经向小婢招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