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能够看见的血管里的蜈蚣和蝎子也渐渐消失,眼眶里的肿痛感也没了,像是从未中过蛊dú一样。
她看不见,但仍是转头望向晋弋的方向,嫣然一笑,“谢谢你,晋医生。”
晋弋仍是温和地笑着,如沐春风般的温柔,“小夏,谢谢你相信我。”眼角余光瞄了一眼阎赤握成拳头的手,如果宁夏有个什么意外,这个新上任的地府之王怕是上天入地都要跟他拼命。
阎赤暗舒一口气,拳头慢慢地松开,满是关切地问道,“笨女人,蛊dú真的解了吗?”
“嗯,”宁夏为了缓解他的紧张,随口开着玩笑,“天宫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回头可以收藏几颗,说不定我二十岁就不用死了。”
阎赤却当了真,“嗯,有空了我带你去天宫,到时候,你想要什么,直接打包回家就是。”
站在旁边的白无常嘴巴张得老大了,我的小祖宗,你说说就好,可别付诸行动呀,但是,他深深地了解自家小主子,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xìng格,所以,这事儿他必须给老阎王好好地禀告一番。
宁夏笑,心里暖暖的,谢谢你,小白兔。
宁震风听到宁夏的蛊dú被解,顿时乱了手脚,顾不得眼睛被挖的疼痛,连滚带爬地来到宁夏的跟前,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小夏,大伯父真的知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最后一次吧,帮我求求情,我真的不想下地狱。”
宁夏躺在阎赤的怀里,懒懒地开口,“大伯父,饶你一命也可以。”
“笨女人,”阎赤心疼地看着宁夏,“他把你伤成这样,你还要饶他一命?我不同意!”
宁夏双臂环着阎赤的脖子,软着声音撒娇,“小白兔~”
“不行就是不行!”
宁夏立马装出痛苦状,“哎呀,我眼睛好痛……”
阎赤看穿却不拆穿,“好了,都听你的,别动了,乖乖地躺好。”
宁震风听到阎赤的妥协,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谢谢小夏,大伯父以后一定好好做人。”
宁夏轻轻地应了一声,“嗯,”顿了顿补充道,“大伯父,我记得小时候你总是教育我,做错了事嘴上道歉不管用,必须用行动表示。”
那个时候她还不满七岁,宁晨萌偷了她阿妈的遗照,当着她的面给烧了,宁夏气不过,就用扫帚打了宁晨萌的后脑勺,谁也没想到,宁晨萌直接给晕了过去。
大伯父罚她在阿妈的坟前跪了一天一夜,那时正值酷夏,太阳跟火烤似的,晒得她头晕眼花,再加上饿了整整一天,还没等到老天爷下雨,她就中暑晕了过去,然后淋了一场大雨,发了一场高烧,在家躺了一个星期才痊愈。
期间,宁震风来看过她一次,宁夏给他道歉。
宁震风板着脸就说了那句话做错了事,嘴上道歉不管用,必须用行动表示。
再后来,她就搬出了宁家,小小年纪就在外面租房住,但自力更生总比寄人篱下来得更加轻松。
“小夏,挖你的眼睛是大伯父的不对,但我的眼睛现在也瞎了,你就行行好,放过大伯父好吗?”
宁夏收敛起思绪,悠悠地,“大伯父,眼睛这档事咱就算扯平了,但你给我下蛊dú这事,咱得好好算算。”
宁震风从来不知道宁夏居然有这么可怕的一面,她说话时的语气风轻云淡,但每个字都冷得让人汗毛倒立。
“你到底想怎样?”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
宁夏笑笑,“放心,我答应的事决不食言,说了不要你的命,就不会要你的命,更不会让你下地狱。”挪了挪身子,在阎赤怀里找了个更舒适的姿势,懒懒地窝着,“大伯父,其实吧,有时候活着比死去更让人痛苦和绝望。”
宁夏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