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挺替他惋惜的,原本幸福的家庭就这样被弄得四分五裂似的。
系里通知说学校可以办助学贷款,需要县级贫困证明,我请了三天假,周三就回去了。
回到家,村里的绿叔告诉我我妈在窑里中午不回来。还在上小学的弟弟中午回来见到我高兴得厉害。我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让弟弟把父亲从房间里扶出来。弟弟很不愿意的样子。
“去呀!”我催促道。
“他昨天拔了绿婶家的红薯,今天绿婶都还跟我说啦!”弟弟一幅岿然不动的样子。
“再怎么说他都是我们的爸爸,去叫!”我提高嗓音。
“要去你去,你不在都是我把饭端到他房间里的。”弟弟说。
无奈之下,只有我亲自出马了。
吃过午饭,弟弟上学去了。收拾好家里的一切,我也起程准备去县里打贫困证明。去车站的路上,我碰到了绿婶,她又和我提起我父亲糟蹋她家红薯的事,我随便应和了两声急着往车站走,隐约听到绿婶在后面说了一句: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种!
从县里回来,已经是下午六点,弟弟已经在家做好晚饭等着我和母亲。我让弟弟在家照看父亲,我一个人拿着手电到窑厂去接母亲。
窑厂静悄悄的,不远处灯的光亮照过来,我关了手电筒,加快了步伐。
越来越接近小屋了,两个月没见母亲的我兴奋得摒住了呼吸,一阵阵急促的呼吸声却随之传来。
“啊,你慢点来!太疼了。”
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的一颗心砰砰的跳动着,想着一切可能的事情。掀开小屋布帘的角角时,我的头晕旋了片刻。手电筒随之掉到了地上。
“谁?”
我拔腿就跑,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害怕,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逃离这里,越远越好。
然后我就在野地里度过了一个艰难的痛苦的晚上。
我没有回家,连已经打好的贫困证明也都没拿。在镇上的公用电话亭我给阿达打了一电话,哭得稀里哗啦。
回到学校就重病了一场。我妈在我生病的第二天找到了学校。
她提着一袋水果进来了,开始我没理她,后来她就在我床边讲了一些家里的事。
“房子太旧,漏水,建文的床都没地方搁,后来给重新铺了红瓦才没有再漏了。”她说。
“上个月,你爸跑到路边被摩托车撞了,手差点骨折,打了一个多月的针。”她说。
“弟弟念到六年级了,各种学习资料都需要。”她说。
“妈妈的腰病犯了,在窑厂干不了重活。”她说。
然后是沉默。
“这是妈妈给你存的。”她拿出一包用报纸装着的东西,那里面是钱,“妈活着的唯一动力就是让你们俩有出息。”“妈妈要回去照顾你爸爸和弟弟了,你好好养病,过些日子,我再带建文一起来看你。”说完她就走了。
听到关门声的那一刹那,我的眼泪哗哗地又流个不停。
生病的那几天,阿达在我们寝室忙进忙出的。他还偷偷趁其他人不在把我换下的内衣给洗了。他要出寝室晾的时候被我看到,立马用语言拦住他的行动。
“你也不怕被管理员看见。”我说,然后爬起床把他洗好的衣服晾了出去。
“她早就看到我了,都没怎么着?”阿达有些不情不愿的把衣服jiāo到我手里。
“那是,别人都没看出你是男的,你还好意思拿来炫耀。”我又回到床上。
洗完衣服,他又帮我整理床上堆的东西,那包钱我忘了收好被他看到了。
我又给他讲了我妈来看我的事,和我猜测那钱的来历,说着说着,眼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