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是从脸上流出来的,捂着脸的双手也满是鲜红。
“他需要去医院,你们谁能帮帮我?”美伶父亲是医生,耳濡目染,她多少也懂一点急救常识。
几人又开始看着田田。田田依然没有说话,她很纠结,因为内心里她也痛恨小偷,她爷爷有次出门还被小偷偷去身上仅剩的二十元钱,害的爷爷难过了一个星期。
“别理这帮俗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帮你------”何文瑄蹲下身子,想帮助美伶一起把地上的人扶起来。
“先打110,让医院的车过来,我们不能乱动,我怕他有内伤。”
电话是田田亲自打的,她是有顾虑,但看见美伶如此这般声嘶力竭的哭喊,再也心生不忍。算了,就算是帮美伶吧。
打人的人散了,但围观的人依然还在围观,依然还在议论纷纷。
小偷就是该打,打死就打死------
小偷也是人,就算是犯法也得警察来管法院来判------
议论演变成争论,开始脸红脖粗起来。
救护车15分钟后才哎哟------哎哟------的跑过来。
在医生护士的帮助下,总算把地上已经半昏迷的人抬上了车。
美伶想,这人的头部肯定受到了重击,否则不会这样------
医生问,家属呢?大家说是小偷。
小偷也不能被这样打啊,要出人命的,打人的人呢?大家说早就跑了。
那费用呢?没人管这怎么办?美伶说我跟你们去,费用我管。
医生说,你是这人什么人?
美伶说,我不认识这人啊,我是时光通讯的工作人员,我只是觉得这些人不能这样群体暴力。
何文瑄与美伶一起,跟着去了医院。
在救护车快要关门的那一瞬间,他复杂的眼神扫描了所有人一遍。他内心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无奈与悲凉。这到底是一帮什么样的人啊?平常不是都是好好的正常吗?在生死之间,却依然还在惯性的选择站边,好人坏人坏人好人?
这所谓的仁义道德难道真的能超越一个人的生死?
这一刻,他是如此的佩服美伶。
随着救护车再哎哟------哎哟------的离开,围观的人也慢慢随之散去。
门店人员再次回到原状,今天的生意不怎么好,几人依然还在继续刚才的话题。
田田没有阻止,因为她也还在想这个问题,可她也依然没有答案。她看到了何文瑄最后的那一个眼神,那个眼神里流露出的不屑、轻视甚至是鄙视,让她觉得自己原本骄傲的内心也很是受伤,难道是我错了吗?被打的是小偷呢?
但她明白,现在的事态已经不是一个小偷被打的问题,而是已经被美伶与何文瑄升级到了人性的问题。可是,人性是一个更复杂,更没有边界的命题------
这世界没有绝对的对与错,那也就没有绝对的好人与坏人,应该是只有------人!
如果是这样,那她刚才的行为就值得被反省。
萧娜回来的时候已经快7点,马上就要下班。
进门不到一分钟,她就发现门店的气氛很是怪异!
她疑惑的看着田田,用眼神在问,出了什么事?
田田于是把刚才的事情很完整的述说了一边,包括美伶与何文瑄现在还在医院里。唯一遗漏的一点她没有说,就是何文瑄最后看大家的眼神,她不知道这应该怎么来说。
“这么大的事情啊?”萧娜感叹一声,良久没有说话。
大家也没有说话
“田田,我们等会儿去医院,”萧娜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然后向着邹雯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