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和剧烈颤抖的胡须显示出他此时的愤怒。
惊怒拔地而起,府尹大人作为长平城的父母官,一向是明镜高悬,有清官之称号,这一整年里除了最大的案子和楚家有关,让他脑袋大了一些之外,其他都处理的妥妥当当,年关时出了这等案子,不治他的罪就是好事了,还提什么俸禄和民心。
府尹大人对着嘈杂的百姓,对着堂下跪着的伤心人,音质朗朗:“各位请放心,我既然身为长平城的父母官,头上只要戴着这顶乌纱帽一天,就一天不会放弃查找真凶。”
堂下一片呜咽之声,“请大人为民女做主啊。”
“请大人为我死去的女儿做主啊,让她九泉之下心安。”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芝麻小官,此事我将禀报圣上,请大理寺的捕快彻查,我相信,一定会抓到凶手,还各位一个清白,还九泉之下一个安心。”他说罢,颤抖着手,提笔快速写下几张白纸黑字,交给身边的人,请他拿着自己的书信,禀报上司。
……
有士兵一脚踢在采花贼的身上,斥骂道:“死到临头了,还想玩什么花样,杀头是铁板钉钉的事,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采花贼好像没听到,目光直直地落在楚若珺身上,那目光依旧阴冷,让楚若珺觉得他可能会说一些“如果我没死,一定找你报仇!”
或者是“我记住你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诸如此类,符合他身份的话,士兵见他直勾勾的盯着楚小姐看,又是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你若是心存什么歹毒的想法,不用等到顺天府,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然而那采花贼只是勾起唇角,眼睛里带着种奇特的笑意,“我只是想问楚小姐一个问题。”
“说。”楚若珺冷冷道。
“我的武功明显在你之上,你为何会赢了我?”
楚若珺盯着他的脸,“因为你做这种事原本就会心虚,再加上这里是将军府,无论你赢不赢得了我,你都走不了,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你这种该死的人渣,根本没想过失去了清白以后女孩的活法,你觉得她们还能活下去吗,啊?”楚若珺对着他怒吼,“我不知道你心里有多阴暗,你有多禽兽,但是我只能告诉你,你尽力逃跑,而我是竭尽全力要杀了你啊,你不知道我有多恨,多恨你这样的畜生!”
是啊,她有多恨,多恨!
要不是婉婉姐发生了这种事之后,在哥哥的坟前自尽,她永远不会有这般刻骨铭心的恨,恨不得除尽天下恶贯满盈之人。
如果不是发生这种事,婉婉姐现在还是戏园的名角,还会水袖轻绕,唱那般婉转的戏,不至于躺在一个冰冷的木头里无人问津,她明明还那般年轻。
采花贼笑了,那笑容却不复之前那般阴冷,他说:“其实我本来没有想要对你下手,但是不经意间看到了你站在窗前发呆的样子,比其他女子都要好看。”
士兵狠狠地踩着他的脸:“大胆狂徒,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楚大小姐是你等恶贯满盈之人能够觊觎的吗!”
若是别人说自己长的好看,楚若珺还会觉得很开心,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很恶心。
楚若珺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这就是天意,你活该遇上我,活该被我抓到,认命吧。”
“没想到,我最后还是栽在了女人的手里。”采花贼叹了口气,散落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更看不清他眼角无端留下的两行清泪。
“少废话,带走!”副将一声令下,士兵才将他从地上抓起来,拖着他一路往顺天府走去。
顺天府去上报也不过一刻钟,百姓就远远的见到楚将军押着一个衣衫褴褛,满身都是已经干涸的血迹的男人过来,百姓自然给他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