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的四人与拉赫曼、萨达很熟悉了,尤其是萨达,已经往福州三次了。
因而在李之将众人让起来后,他们自动做到了二人身边。
李之的话头由此展开,他笑道:“蔡东家,我知道你,据说你将拉赫曼、萨达照顾得极周到,令他们并未因宗教原因,在这里的生活稍有不适!”
蔡正浩赶忙回复:“远来是客,使我们闽族人的传统,况且他们还是我们的重要客商!”
李之点点头,“这话倒是不假,只是你们当地的商业气氛不是很浓郁啊。据我所知,这里早在汉魏时期,与南海的交通交往已经十分频繁,蕃舶往来理应兴旺,为何我来时观到,港口位置并非繁忙呢?”
“回先生,广州为东南最大港口,因泉州距离广州港更为近便,使得我们这个远比泉州港发展更早一些的福州港日渐落败,近些年蕃舶在此停泊越发稀少,眼下就剩下造船业可以勉强维持生计!”
“福州的造船业素称发达,三国孙吴永安时期,就曾在东冶置典船校尉,主谪徙之人造船于此。我正是经由广州港介绍,才跑来此间修缮船只,另有个打算想着与福州都督府商议一下!”
李之已面朝向黄成礼,看看此人可有在任时的发展雄心,不然自己的规划是好的,但地方官不真心实意配合,效果不会明显。
黄成礼微笑着小心问道:“李先生,不知我能不能事先猜测一下?”
此人心中有数,李之即将就任市舶使,肯定会大刀阔斧的做一番发展改良规划。
自己主动提出来,会比李之说出来更显积极,不然此任被认为是尸禄素餐,势必会为其早早地踢出局去,以免碍事。
李之微微一笑,静等阐述。
黄成礼道:“李先生既然经过泉州而不入,直接来到福州城,自然是将泉州港放在了第二位,不然就行程便宜来看,省得日后在多绕一个大圈子。如此一来,我大唐首个市舶使设立,必会将福州港划入了一个商业圈子,好与广州港遥遥呼应,借由海路,完全打通南北间交通要道。”
“哦?黄刺史说说理由,为何如此判定?”
“在朝廷眼里,福州城地处近海荒服,须远涉重山百越之路方可到达。而海外各国藩客,他们或是执玉来朝的使者,或是频繁入贡的商人,在此间经过属于必经之地,若能在广州港与长安城之间再有一处交通便利的海上驿站,不仅会让各国藩客免去绕行之苦,也能令东海与南海的交通要冲交通流畅,进而对监控与治理夷州发挥至关重要的地理优势!”
“我想将福州港与泉州港联合起来,泉州港在内贸上比福州港强,外贸因地理位置会稍强于福州港,但泉州港名气较大,而且经济比福州发达,外贸、内贸很多,在吞吐量方面比福州强!但福州也有优势,闽江入海口南北两翼的深水港湾,以及造船业。”
“我们当然会举双手赞成,但泉州方面会怎么想?会不会认为我们抢了他们的海外各国藩客?”
“旧交趾七郡贡献转运,皆从东冶(福州),泛海而至,此说法可是存在了几百年,你怎么不说是泉州抢走了你们的藩客?将福州港打造为未来四大港为朝廷高瞻远瞩,面向大局,岂能任由地方情绪影响?”
“李先生,市舶使真有此
规划?”
“谁敢拿大唐社稷开玩笑?方才你所言不假,我之所以首先来到这里,就是要事先探查一下福州地方府署的决心,若仍抱有安于一隅固有思想,吏部会先于市舶使来此办理朝务!”
黄成礼闻听此言,浑身就立起汗毛,他可是知道当朝皇上对于李之的看重,不然也不会把大唐首个市舶使的设立交由他手。
再者,李之的一品爵位已经近乎于顶天的存在,他的话几乎就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