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之后,弥睿问起走私船之事,李之将之细细讲过。
关于东瀛人以及战神世家相关,他并未仔细讲述,均是略一带过,修炼界中事,还是尽量少与普通人谈起,他们也参与不起。
至于朝廷方面,是不会就某一捕风捉影采取行动的,李之也希望,通过自己的私下行为,于暗处解决此事,才不会给眼看着就风雨飘摇的皇权更迭,再平添不稳定因素。
与弥睿倒是可选择性透露一些,尤其是接下来的港务交接,外藩人帮派的安置,海盗船的改造,都要通过他来实现。
当然此事弥睿早已获知,包括今晚行动前的部署。
此刻闻听李之言下之意,他笑道:
“我个人建议,那条海盗船不要留在广州港修缮,人多眼杂是一方面,你还可根据跟踪此船下落之人,找到一些线索。而且就目前来讲,大唐造船业最先进之地,还是在扬州、明州,广州港虽然海外贸易正趋旺盛,在造船上犹有不如。”
“元忠兄,我也有此意,但在此之前,需要给那条船做些简单遮掩,接下来我不会将之带回鄂州或者扬州,而是福州!”
“是与市舶使的设立相关?时间上会不会稍显紧促?”
弥睿脸上神情变化明显,因他更希望李之速回长安城,那个疑似巨大阴谋压在他心头,因此而产生的焦虑感,不亚于对未来局势的担忧。
他深知李之拥有寻常修炼者所不达的特殊能力,尽管明白此人并不适合涉身其中,但有了他跟进,对自己会是个心理安慰。
李之怎会不明白弥睿的言外之意,他常与官场打交道,对这种模棱两可、隐晦含蓄的官场语言艺术,早已熟路轻辙。
“福州同为海外交通贸易发达之区,某些方面较之广州港优势还要大一些,而且与泉州近在咫尺,朝廷本有意在泉州首置市舶司,福州港若与之早一些联合起来,会是世界港口贸易的另一个重要。”
他这番话绝非无的放矢,唐朝历史上首置市舶司,要比此时迟了六、七十年。
而泉州港在不久的将来,会是中国最大、最昌盛的通商贸易港口,也是世界最大的贸易港口之一。
作为一座繁华的国际大都市,宋元时期它创造了诸多当时中国乃至世界之最的神话。
若是因他而促就福州、泉州两港的海外贸易吞吐量衔接,会让影响力愈发重大,因此而令广州港更加获益。
眼见弥睿神情似仍有隐虞,李之笑道:
“这也是另种潜在困局解决之法,无论长安抑或洛阳,均处内陆半闭塞地域,那里的政局变幻,趋向动荡而是平缓,均与经济发展密不可分。随东南沿海对外贸易如火如荼,大唐国力的依仗程度会越加明显,待得更多朝中人,将注意力转向这边时,再针砭时弊,施以匡正,会不会事半功倍?”
弥睿面色终于舒缓了很多,“正文,你虑事果然比我要长远很多!国力昌盛,边防才得以稳固,朝政方愈加清明;国泰民安,某些人心头暴虐就会有所松弛,反过头来再伺机匡正,才会凸显成效。”
李之点头,“围魏救赵,舍近而求远,绕开表面现象,从本源上去解决问题,从而取得一招致胜的神奇效果。”
“还有一点好处,你在此间,远离事件核心,就更给人以一心倾扑在商业打造之上,暗地里做些什么,也不会有人首先考虑到你!”
二人互视一眼,旋即哈哈大笑。
笑声稍平,李之进一步解释,“在鄂州就曾得知,福州造船工艺,引大批招募扬州匠人而日渐鼎盛,其中钉接榫合的木工艺早有盖过之势,而以橄榄糖泥之,令船体糖干甚坚,入水如漆,却是福州、泉州两港造船工艺的领先之作,那条海盗船,重在修缮与加固,而非整体重新打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