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去不久,就如商量好地一般,武三思及靖王府来人,就在李之端起第一杯茶时来到。
王不见王,亦作将不能见帅,为谈判最基本常识,不然再无回旋余地,见者必是一场生死搏杀。
两方来人心下很是郁闷,本想着即使在李之的地头,他们不是武后一方直系,就是李姓皇族王者,怎么不占据些心理上优势。
但如今却是在明王府,这类惩办了无数皇亲国戚廷尉世家内,他们原有的底气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仅如此,二者已感自己语气依然相当低调了,但得来的依旧是李之毫无商量余地的那一句:拿广东节度使官李寅李万年前来见我!
靖王府来人心下试了几试,就想出言顶撞:你是何等身份,岂能说是命一名镇守一隅之朝廷重臣,来面见你这个非命官、非皇室之人。
武三思来人眼见这人面显不忿,心知此事要坏,李之已是长身站起,紧盯靖王府来人:“你可是全权负责靖王一方决断取舍?”
那人脖子一梗,也是立身站起,“老夫在靖王身边三十五年,今日里所讲之言可代靖王六成本意!”
“好!”李之一字一句,再将自己意见复述一遍,“这就是我李之李正文最后要求,三个时辰得不到答复,酉时将过,戌时一到,我必会亲携尚方剑寻上靖王府,代圣上一履圣威不可违逆!”
他转而望向武三思一方来人,“回去请转告武大将军,靖王府一事解决掉,我李某定当前往贵将军府讨个说法!送客,二位请吧!”
“正文,你这是打算来硬的了?”来人身影消失,明王已是疾声问道。
“显然武三思一方举措不力,靖王府一方心存侥幸!或许他们早意识到我这里承受底线,演来如此一出,只不过是讨价还价手段而已!那个李寅李万年若是武家人倒也罢了,但就因他是李姓皇族人,这个口子开不得!”
李之向主家一拱手,“三个时辰内会发生许多事,我不能留在这里给明王府添乱,这就告辞转回去,有一阵子登门商榷说和者众,我那厢一下午应该会很热闹!”
明王欲言又止,因为老明王已然出言阻止:“正文,你且带人回店里,我随后就赶到,却不宜在你那里出现,但会留人在你身边,好及时传递到谭师傅那里,我这段时间可是有些迷上了玉质雕刻!”
他转而望向自己儿子:“申时过半,你还未接到我的信息,就迅速召集大理寺各卿丞,及各级寺内司法官,并提请刑部和御史台,即时启动三司推事,联合审案!切记申时过半为首步,酉时一到为提请,戌时一到,三司推事适时开启!”
明王瞬间理会过来,戌时一到,李之真的会杀上靖王府,针对于靖王涉嫌谋取朝廷官业一案正式介入调查,连带潼临县衙内冒名顶替武后懿旨一案并案审理!
李之也不着急感谢明王府一心相助决心,拱手告退,来到李奶奶处,招上三位夫人,一刻后就返回了正清文绮堂。
此时还是长安城内那处东南府邸,京兆府尹李平李放鹤,与之前屡有秘议的卢钦望,以及一脸气急败坏的武三思。
“我付出了极大代价,才说服明王府周旋照应,不将穆文卫一事披露出来。靖王那里也曾苦口婆心,看来他这是寻死的节奏,我武家可不会成为垫背的窝囊废!”
武三思面目表情已有些扭曲,两手攥空拳,根节有力却抖颤微现。
“武大将军,情形有如此严重么?谅他一个纯粹商人,侥幸混得圣上尚方剑赏赐,却怎敢对堂堂三王出手施用?他这是想不计后果,做背水一战了?”
李平撇着嘴,挤出一番阴阳怪气之音。
“你懂个屁!”武三思像是极反感此人的怪模怪势,“莫要以为圣上命不久矣,就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