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这那里是什么’天捕头’。真若让他再加把刀,还不得把天捅个窟窿?”几十里外的剑阁悬崖前,一位道人喃喃自语,“天下的刀法,不出韩文左右;天下的剑法,不出吕伯明左右。但是我也听闻老龙头说过,天下武学是一条怪石叠嶂的奇峰,断断没有崇古贬今的道理。天下人物多少也是有的,只是那白衣死了,人们就忘了后生可畏这几个字。”
“也罢。我去做次恶人,也叫天下人知道,阴阳庙还在。”
道人一抖拂尘,像是无视面前的千丈悬崖,足尖轻踏,已是一脚迈出。
转瞬之间,已是一里之地。若说百川老人和那方家小道士的身法是快,而这名道人的身法可所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一步之遥,却是行之千里。
若常人见到这剑阁山的千丈峰峦,山尖如剑冢,胆子都要吓破了。这道人却混不在意,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着。一脚踏出,下一脚必定停在几里外的一个山尖上,速度不紧不慢,看着却令人咋舌。
突然间,那道人停下了脚步。伫立在一个方寸只能刚刚好踏脚的山峦前,望着面前的剑阁峰。
他不敢再走了,一步都不敢动。背后冷汗直流,刚刚那副高人做派荡然无存。
面前的剑阁峰顶,有位老人拿着根破鱼竿,竿上绑着鱼线垂下,却并不见钩。那老人一身破麻衣油腻腻的,身形微胖,满脸红光。
“阁下,何人?”那道人说话道,话音微微颤抖。
“顽石道人?前任风云榜三甲第二十三,阴阳庙的燕山左门龙头?”那胖人似在打盹,嘟嘟囔囔道。
“小,小道正是。”顽石道人拂尘凌乱,心里已然猜到面前这人身份,语言中不敢怠慢,“在,在下无意冒犯。这,这便离开。”
“阴阳庙素来不失大单,走的就是这先手并着后手的路子。明面着一队人马截杀;如若不成,背地里还有一位高手压场。”那胖人似乎对阴阳庙颇为了解,“鸡蛋不会打碎在一个篮子里,你们老龙头活了这么久,这种道理比谁都清楚。”
“阁,阁下既然认识”道人拱手道,“还,还请前辈看在”
“呵。”胖老头打了个哈欠,“你知道我是谁?”
“您”
“前朝纷纷扰扰几十载,兵荒马乱的日子搞风搞雨,老头我可以不管。只是这般刺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也是你们老龙头的主张?”胖老头缓缓起身,破鱼竿背在身后,“小老儿敬他三刺北蛮皇帝,曾承诺不过问他的那些个买卖。只是今天的做派实在无耻,小老儿觉得眼脏,不得不替他清理门户。”
顽石道人双手一张,拂尘打着旋,身影一退再退。一息之内,便是飞遁十余里。
胖老头摇头,多少年了,难得动了杀机。若是放了人,还不得被师弟笑死。
倏忽间,顽石道人像凭空折翅的飞燕,摇摇晃晃的下坠。只见他随机应变,凌空踏在一块绝岩的平台之中,一杆镶金嵌玉的拂尘当做匕首,硬生生插在缝隙上。
顽石道人嘴角流血,天庭的黄紫之色转黑,脸色潮红流转,呕出几口乌黑血块。
“前辈!”顽石道人对着远处高喊,“晚辈这就退去,终生不再踏足川蜀之地。”
悠悠扬扬传来一声叹息,“晚了。”
顽石道人似有所感,侧过身子向着悬崖高处攀援而去。刚刚自己已经使出十成的功力逃命,结果连对面怎么出手都没看清楚。不似佛道两家的天象气机,也不似那武道的剑气功成。他只是感觉平平白白的受了一剑,一剑之下就打掉了他七重功力,再无力逃命。
“吕前辈!”顽石道人惨叫,“饶”
又是一剑,一剑似从天而来,十里之余转瞬即至。那顽石道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