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启明没再说什么，他静静地看了江轻言许久，他在想，自己是否应该说出那个秘密。

    江轻言起身，任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自己去厨房冲了一杯热咖啡。

    “这么晚了，还喝咖啡？”傅启明跟着江轻言走了过去，靠在门边问道。

    江轻言“嗯”了一声，“等一下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喝杯咖啡提提神恐怕不行。”

    傅启明一时不知再说什么。

    江轻言对咖啡的要求并不是很高，只要能提神就行，管他什么咖啡豆纯正不纯正。咖啡用温水冲好之后，她将马克杯举到了自己唇边。

    一口温热的咖啡下肚，江轻言笑了笑，“以前最讨厌喝咖啡了。”

    傅启明动了动唇，过了半晌，才淡淡道，“其实你可以把工作分给下属的，比如我。”

    江轻言轻笑一声，她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呢？只不过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若是能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倒也好一些，不会总是胡思乱想。有时候，想得太多，心情就会越复杂，还不如将自己的脑袋放空来得舒适自在。

    耸了耸肩，江轻言端着马克杯，从傅启明身边走了过去，“能者多劳嘛，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她走到客厅，重新坐了下来。现在，她已经把该说的话说清楚了，接下来就是简单的叙旧时间。她要让傅启明知道，即便被拒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们还是朋友。

    情人之间的感情，或许很轻易便会稍纵即逝，但是友情却不同。真正的友情，可是会长存的，留在彼此的心间，抹不去，消不散。

    到底是那么多年的朋友，傅启明哪不了解此时江轻言心中在想些什么，他笑着摇了摇头，顺势在江轻言身边坐了下来。

    “那我们是不是再也不可能了？”傅启明问。

    江轻言抚额，“我不是都跟你说清楚了吗？启明，不要再在我们的生活中制造不必要的麻烦了。”

    是的，别再制造不必要的麻烦，傅启明无奈地一笑，“好吧，那如果我告诉你，其实你和顾如风之间不是没有可能的。你信吗？”

    江轻言知道傅启明是从来不会瞎说的，他这个人，一是一，二是二，可信又靠谱。既然如此，那么此时，他所说的，究竟是代表什么。

    江轻言突然慌了神，马克杯往茶几上一放，咖啡溅了出来，变成了渍。

    她忙扶好咖啡杯，手忙脚乱地从纸巾盒中抽出纸巾去擦，傻乎乎的模样，看在傅启明的心中，却有几分淡淡的怅然若失。

    她果然在意顾如风。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听到这个名字，都能让她失控。

    既然如此，他何不成人之美？

    慢慢吞吞地将茶几擦干净之后，江轻言终于抬起头，装作若无其事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不安的，也是期待的。就在她以为自己与顾如风早就已经断得干干净净之时，傅启明却突然出现，告诉她，一切都错了，其实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感到欣慰，还是应该感到惊恐。

    应该感到恐惧的，是或许她的生活，又得发生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改变，令她不知所措。

    傅启明伸手，让江轻言把手机放在他的手中。

    一连串号码被输入到江轻言的手机里，他轻轻将手机推到她的面前。

    “这是小陈的号码。”傅启明淡淡道，“这个号码，我给你了，但是是否要联系他，你自己说了算。”

    傅启明的话本来就不多，此时说完了自己应该说的，便也没再多留。起身离开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不舍，临走前，他多看了江轻言一眼。但是江轻言却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

    江轻言垂着眼，不知道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