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了,她想,明天该不该主动地给田虎打电话。
田波涛知道罗顺平给打电话了,说明罗彩衣关心自己,他又开始给儿子加油了:“你和罗彩衣说了没有,爸爸病了,爸爸最大的心病,就是在孙子身上,孙子回到我身边,我什么病都没有了。”
何宁苦着脸:“别打岔了,明天去检查。”
田虎也劝爸爸:“明天咱们一起去检查吧,我都放弃了一个多么重要的差使,你再不去检查,我回去都没法交代,我就成了说谎了,找理由不去了。”
“妈的,你的意思是你爸必须查出病来,你才是正当的理由了。”
“不是,爸,我宁愿结果什么事都没有,好了,检查完了,我就去给你接孙子,保证。”
田波涛因为孙子,感觉胃口不疼了,他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
罗彩衣想了一个晚上,想想田虎这些天的表现,想想自己一直没有改嫁的意思,想想自己一直让孩子叫田小虎的原因,她主动地,在早上就给田虎打了一个电话。
罗彩衣说话虽然是吞吞吐吐,但是,她还是问候了田波涛的病情如何,准备去那里检查,需要自己帮忙吗?而且,她说田波涛的时候,没有说你爸如何,而是说的,爸的情况如何如何。
这通电话让田虎尝到了久违的关心和安慰,也给了田波涛一颗稳定剂,他非常痛快的就上了车,大声说:“走,检查去,大不了切掉。”
放下电话,罗彩衣愣了许久,孩子抓着自己不停地喊妈妈,才把自己从空白中喊了回来。
罗彩衣照常上班去了,她的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和莫名的担心。
罗顺平中午的时候,给女儿打电话,催促女儿一定要亲自问问田虎,检查结果如何,这是你分内的事,就算是刘备摔孩子,你也要狠下心来摔。
罗彩衣说,晚上再打,一般要晚上才出结果的。
罗顺平长舒一口气,女儿现在也开始动摇了,冰雪总是熬不过温暖的阳光的,在漫长的冬天也会过去的,冬天过去了,春天还会遥远吗?
田虎陪着父亲,拿了上次的结果,然后,医生问:“你们还想再拍一次吗,这片子很真的。”
田虎说:“我们要重新检查,拍片子。”
“行,医生尊重家属的意见。”
于是,在沉闷的心情下,田波涛再一次重新做了整套的胃部检查。
等待结果的时候,田波涛的胃疼得厉害了,田虎说让母亲带着父亲去吃点东西,因为检查的原因,他们还没有吃东西呢。田虎把父亲和母亲支开之后,自己拿了结果,去见大夫。
两张片子比对到一起,田虎不是大夫,也能发现在同一部位,有着相同的阴影。
“病人知道吗?”
“知道一些。”
“如果比较开明的病人可以让他知道,但是医生不建议让病人本人知道,因为这会增加病人的心理压力,病情一般并不可怕,心理压力是最后的心理障碍,让病人保持心情舒畅,积极配合治疗,延长生命那是没问题的。”
田虎忽然间,泪流满面了,他躲进了医院的卫生间,放肆的哭了一通,然后,洗了洗脸,脸上带着笑容,走了出来。
田波涛吃了一点稀饭,他能晓得自己的病情有多重。
田虎笑盈盈的拿着片子出来了,对着他们爽朗的笑:“爸,没事,就是有点炎症,都是你喝酒,不按时吃饭造成的,住院吧,消炎,输液,几天就能出院,行了妈,你也别吓唬我了,没事,虚惊一场。”
“真的?”
“那当然是真的了,爸,你肯定没吃饱,再吃点。”
“你这一说,我还真的饿了,还想吃点。”
“那就再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