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吧,真可笑。他一手带大天儿,天儿劫他管的天牢,推翻他对我的冤狱。他不喜欢你,你生的女儿无忧却勤王了,哈!哈!哈!”
说声风寒,早睡也罢,邱宗盛大笑而去。
顾氏也有莞尔,目送父亲回房。她的女儿是大帅,当长辈的不用说格外辛苦。巡上一回营地,准备往回走,轻轻的一句话过来:“夫人。”
文天出现在她的身后。
顾氏嫣然:“你总算来了。”抱怨着:“无忧想你呢,你却来的这么晚。”眸子放光:“难道你在天涯海角呆着去了,迟迟才听到女儿的好消息。”
她笑得合不拢嘴:“无忧多随你啊,你十几岁就秋闱第一c春闱第一c殿试第一。无忧十二岁就当上大帅。你是没有看到她坐在中间,那乖乖的模样有多好看。”
“我看到了。”文天含笑,笑容下犹有一丝犹豫:“但是,我今天还是不见她了。”
“为什么?”顾氏不解。
文天的话解开她的疑虑:“女儿记不记恨我?”
顾氏讶然失笑:“怎么会?没有的事儿,无忧天天想着你。”
“可我记恨我自己。”文天在妻子面前,不用掩饰自己的沮丧:“你到了没几天,我就到了。我混在难民营里,看着女儿好生的威风,我就更怕她记恨我。”
顾氏轻推他:“说的什么呆话。”
“你想啊,我为锄奸才进京,我也算早有准备。结果呢,独把无忧丢了一路子。她越是在人前气派,我的心里越是后悔如果再也遇不到她,夫人,我很是害怕。”文天的眸子里有深深的恐惧。
顾氏柔声:“可她是你的女儿,她没有父母在,也自己走到今天。你应该高兴,不应该害怕。”
“可我还是害怕,我不敢去见她。怕她问我为什么进京,为什么错看云家,为什么明知道会乱却不把她一直带在身边”文天可怜兮兮:“夫人,这要我怎么回答?”
顾氏明白丈夫的同时,也还是有些啼笑皆非:“那,你要怎么办?”
文天恢复点儿精神:“女儿已经是大帅,不如让她玩得高兴些。”
顾氏好笑:“玩?”
文天扬眉头:“天下大势,不过白云苍狗,智者眼中的棋,名利人心中的重。是我的女儿,要比智者还要智者,不过是个玩罢了。”
这个话题让他一扫沮丧,兴致勃勃上来。拉着顾氏蹲在地上,月光幸好是明亮的,照亮他在地上画出来的图。
“你让无忧先打这里,再打这里,哦,是了,这里比北边儿暖,你让无忧先别急着打,该种粮食的地方种下去,稳住收成,预备过冬也要紧”
顾氏轻轻地笑:“我以为你一直没到,为女儿预备过冬东西去了?”
“过几天就到,但是本地该种的也得种上。”文天说着,拉着顾氏继续谈论地上的图:“这里打,有人接应,这里打,举出旗子就成。”
忽然有了正色,唤一声:“夫人,你放心。”
“有你筹划,我放心。”顾氏打趣他:“原以为你怕不是最早来陪女儿的人,但是见你不到,想来你办的要事,只能和无忧有关。你已说的透彻,还去吧,女儿我会陪着,只你不要眼馋就行。”
夜风不小,把顾氏乱发吹起。文天拂了拂,郑重地道:“我会让广宁王反的。”
顾氏没有想到是这一句,但很快感动上来。“天哥,嫁给你从没有后悔过。你也安心,无忧不会记恨你,也不会问你那些话。”
文天面上的睿智瞬间没了,脸儿对地又没了精神。有气无力地道:“我还是害怕。”
住处的外面那是一对夫妻,住处内有一处透出烛光,也是一对夫妻。
明逸循循交待:“哪怕皇上回咱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