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醒来,刚动了一下,就轻轻地叫了一声。盛昱龙问说:“麻了?”
陶然还在睡眼惺忪中,因为坐着睡了一夜,浑身难受,笑着趴在床上点了点头。腿麻到极致的时候真是让人欲生欲死,他笑着把脸埋到被子上,难受得死的心都有了。盛昱龙看到他涨红的脸,便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陶然笑着说:“好麻。”
盛昱龙真想替他受了,陶然趴着睡了一夜,脸上硌了红印子,盛昱龙便摩挲着他的脸,手背蹭过去,像是要把那些红印子给抚平。腿上的酸麻让陶然无暇去顾及脸上的异样,他又有些难受,又有些窘迫,便趴在床沿上笑。
来照顾盛昱龙,陶然是心甘情愿的,两个都是男人,按理说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可说起来也是很奇怪,要是搁在以前,盛昱龙在他面前过于暴露,他的反感和惊异远大于羞耻感,如今却不知道怎么了,盛昱龙输液的时候要去厕所,他帮忙举着吊瓶在后面站着,即便眼睛不去看,耳朵听见那些哗哗啦啦的尿水声,他却觉得说不出的羞耻和窘迫。他心里竟然有些抗拒再次看到他不该看到的东西。
盛昱龙也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他的不自在,盛昱龙大概是能察觉出来的,却没像从前那样逮住机会捉弄他,反而出奇地安静,安安静静地拉开拉链,安安静静地尿尿,再安安静静地提上裤子。抖还是会抖,只是偶尔会回头看他一眼。
然后就会看到陶然垂着头,盯着地面上的水渍看。医院的厕所不知道为什么地上总是湿漉漉的,泛着光。
“好像有,我去找找。”
盛昱龙披了衣服就出去了,半天才回来,手里拿着一排药,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了,都过期好几天了,犹豫着要不要给陶然吃,发现陶然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盛昱龙就去药店买了一些家庭必备药回来,他那几个哥们家里养了小孩子的,都会常备一个药箱以备不时之需,如今他家里也住了个半大不大的,多备一份有备无患。
盛昱龙有了点养孩子的感觉。
因为昨夜拉肚子,陶然一上午脸色都有点白,早饭就喝了点粥。他们周六下午放假,食堂中午就关门了,陶然回来的路上买了几个包子,中午就凑合吃了一点,然后花了一下午时间把家里的衣服都洗了。
他的衣服和盛昱龙的衣服是分开洗的,盛昱龙的几个大裤衩他都是手洗的。第一次给别人洗裤头,他略微觉得有点脏,好在盛昱龙也不是外人,还可以接受。
今天雨小了一些,可是断断续续,天色依然很阴沉。陶然突发奇想,决定改造一下这个家。
盛昱龙家进门右侧有个置物架,三层,最上层摆了一盆绿色盆栽,那盆栽原来半死不活的,陶然来了之后浇了两次水,竟慢慢又活过来了,就是枝叶有些杂乱。他找了把剪刀,修剪了一下。中间那层是个小瓷盆,里头种的君子兰已经枯萎了,到底还是没能救回来,他就把花和土倒了。那瓷盆倒好看,红泥的,洗了之后跟新的一样,他不舍得扔,就下楼去花鸟街买花种,打算种点花。
那家花店的老板是个女的,四十多岁,特别有气质的一个女人,花店也收拾的很有情调,每种花都有详细的文字和图片介绍。他逛了半天不知道买什么,最后看到勿忘我的图片,蓝色的小花金黄的蕊,一副外冷内热的傲娇样,便仔细看了看那花的文字介绍,上面写说,勿忘我这个名字来自英文直译,“fet一一n一t”,外号“花中情种”,上面说它“花姿不凋,花色不褪”,寓意“永恒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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