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半了,他担心第二天再起不来,赶紧上了床。
结果还没睡着,就听见外头传来了轻微的声响,他急忙披着衣服出去看了一眼,果真是盛昱龙回来了。
盛昱龙看见他愣了一下,问:“还没睡,还是我吵到你了?”
“还没睡着。”
盛昱龙脱了外套扔在沙发上,说:“去睡吧。”
“小区暖气停了,外头施工把供暖管道给弄坏了,说要停十天左右,”陶然说,“家里冷,一床被子不够暖和,我就把你的被子抱过来了。家里还有别的被子么?”
盛昱龙说:“有。”
陶然就赶紧跟着他去拿,被子在他隔壁,盛昱龙掀开隔尘布,打开了一个大柜子,从里头捞出两套被子,陶然刚一接就立即放下了,那两套被子都发霉了。
味道有些呛人,盛昱龙也闻到了,说:“我妈放进去的,我也没怎么管,估计是受潮了。”
这被子是不能用了,还不如脏一些呢。盛昱龙说:“我凑合盖,你赶紧去睡吧。”
陶然十分过意不去,说:“要不你去我那凑合一晚上吧,明天再说。”
盛昱龙说:“也行。”
陶然就回屋去了,不一会盛昱龙就进来了,说:“你房间喷了什么,这么香。”
其实不是香,是干净,所以味道要比盛昱龙的房间好闻。但是陶然不好意思说盛昱龙房间脏。其实不止他房间香,盛昱龙发现陶然的床也很香,掀开被子躺进去的时候,一股淡淡的暖香迎面而来,是陶然身上带着体温的味道。
陶然爱干净,身上一直有股淡淡的香味,可能是洗发水留下的,也可能是香皂留下的,衬着他唇红齿白的模样,感觉就像是他这个人的该有的青春气息。盛昱龙平日里来往的不是酒肉朋友就是香气扑鼻的女人,乍然闻到这么清新的味道,心都跟着软了一下。
陶然的床要小一点,但也比他在陶家睡的那张单人床大,两个人睡也算正好。见盛昱龙已经躺下,陶然便伸手关了床头的灯。
今天天气不好,一点月光都没有,关了灯之后便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彼此身上的温度。温度在冬天是很诱人的一个东西,让人本能想要靠近。盛昱龙觉得自己出于老鹰护小鸡一般的长辈心里,想要把陶然护在怀里。
“还冷不冷?”
盛昱龙问。
“不冷。”陶然说。
但盛昱龙依然侧过身来,一只胳膊搭在他腰上,陶然忽然动了一下,笑着说:“痒。”
他的腰也是敏感部位。
“痒?”盛昱龙说着便故意往他腰上抓了一下,陶然笑出声来,身体蜷缩起来,盛昱龙就很顺其自然地搂住了他的腰,按在怀里。
气氛一下子融洽了好多,冲淡了适才的些许尴尬。盛昱龙牢牢按着他,说:“别动了,你明天还要早起,早点睡。”
陶然“嗯”了一声,觉得俩人姿势好像有些不妥,又好像不无不可。两个男人,这样既正常,又好像不正常,就这么想着进入梦乡。
陶然才十八岁,青春的身体,仿佛从头到脚都是干净的,有香味。身上软,是柔韧的那种软,腰细,是健康有活力的细,搂着说不出的舒坦,不止身体,心里也觉得莫名舒坦。
盛昱龙这几年有了失眠的毛病,大概生意忙,压力大,若非喝多了酒,晚上常常睡不着,这一夜却睡得格外香甜,以至于闹铃突然响起来的时候,他一脸倦意和恼怒的直起身,眼睛都没睁开,啪地一声拍到上面。
铃声戛然而止,闹钟滚落到地上,陶然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盛昱龙躺下来搂住他接着睡,一只手将他的头按在怀里,仿佛他是他怀中至宝。
陶然迷迷糊糊地就又睡着了,鼻息间全是盛昱龙身上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