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寒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南音,这才跟着水丹心一起离开,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僵硬起来,倒不是南音想要做什么,而是她看出来了宋心想要对她做什么。
“水夫人好像对我很有意见!”南音坐在床边,并没有说关于她病情的事情,反倒是气定神闲地说起了闲话,宋心躺在床上,面色虽然苍白,可是身上隐藏的气势却是都显露出来,定定地瞧着南音,好一会儿,她才阴森地笑了笑,好似一个厉鬼一般,看得南音一阵恶寒,不由得挪了挪屁股,“你笑什么?”
“笑你啊,笑你跟你那个水性杨花的母亲,长得真是像啊!”宋心一改刚刚温婉贤淑的模样,看着南音的面颊,似乎想要伸手去碰,被南音警惕地躲开,“水夫人,麻烦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干净?呵!”宋心冷笑一声,忽然撑着身子坐起来,身子虚弱地靠在床头,雪白的床单被褥衬托着她的面色愈发如同雪一般苍白剔透,“你维护那个女人也是应该的,若是她规规矩矩地做人,也不会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她语气里透着厌恶,一丝温柔都寻不到,看着南音的眼神渐渐带了阴霾,南音蹭地一下站起来,“水夫人,麻烦你放尊重一点,我尊重你是长辈,却不代表你可以侮辱我母亲,逝者已逝,你应该积点口德,也能活得久一点。”
宋心好似被噎住了,看了南音好一会儿,才冷笑道,“你这伶牙俐齿的模样,倒是和她一模一样,也是你们千家的人一向都是爱耍嘴上功夫的,一张嘴皮子走天下,不知道迷了多少男人的心”
她说着说着,语气就变成了叹息,还带着缅怀和厌恶嫉恨,而听到这话的南音却是在脑海里快速吸收脑海中的信息,“千家的人?我母亲,叫洛璃!”
她直勾勾地看着宋心冷凝的脸色,“水夫人,你该是认错人了!”
宋心摇头,似乎有一瞬间的迷惘,转而又变得清明起来,“洛璃若离她还真是断的干净,旁人以为她清高,不过就是做了婊子还想要立贞节牌坊而已!”
她越说,嘴巴里越不干净,南音终于没有忍住,冲到她面前,手都扬到了半空,咬牙,“我警告你,对逝者尊敬一点。”
宋心看着她的掌心,忽然就笑了起来,像是发了狂的神经病,怎么制止都制止不住,等到南音蹙眉,似乎不耐烦之后,她才捂着胸口,猛地又咳嗽了几句,脸色愈发苍白了,笑声也终于停住了,“看你这懵懂无知的样子,怕是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吧?你这一巴掌若是打下来,南景寒也保不住你!”
南音忍不住瞪了瞪眼睛,“你以为南家会怕了水家吗?”
宋心深深看了她一眼,“可你不是南家的孩子,和南家一毛钱关系也没有,南景萧那个老匹夫养着你,就是想要你给他续命,现在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南景寒还顾着你干嘛?”
南音蹙眉,仿佛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踉跄着有些站不稳,眼睛都红了,“我怎么不是南家的孩子?”
心底有些蠢蠢欲动的念头在咆哮,许多熟悉的脸孔在晃悠,搅和地她十分狂躁,咬牙道,“你别在这里挑拨离间!”
她转身想走,“你的病我治不了,水夫人另请高明吧,我走了!”她要回市,却听身后的宋心笑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跟傻子一样被人养了十几年,连自己母亲的名字都不知道,你这个女儿真的是当得孝顺!”
南音狠狠转身,“你会好心告诉我?你有什么目的?或者,你们水家有什么目的?”
瞧着她稚嫩的眼神里恶狠狠的光,宋心反倒是面容平静,仿佛刚刚的疯狂激动都是昙花一现一般,“你想知道,那就留下来,我自然会慢慢告诉你二十多年了,那些事儿,都埋在了尘埃里,风一吹,就跟着我们这些人一起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