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安山城中,竟然有这样的一个地方,臭水沟,茅草房,苍蝇,还有面容枯槁,行尸走肉般的各色人。
踩着臭烘烘的泥土,身后的侍卫们皱着眉头,但太子走在前面,他们也不得不跟着。
周无忧没有注意到方浩成的表情,依旧快步走着,丝毫不在于四周的环境。
他心中只是惦记着病重卧床的母亲,直到一户破落土屋门口,他才发现方浩成离他有点远,正小心翼翼的用脚尖点着走路,表情十分严肃和专注。
周无忧有些感动,他此时才发现,光鲜亮丽,锦绸丝袍的方浩成,和周围破落c污浊的环境是如何的不协调,如果不是因为他,方浩成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走进这种地方。
推开用油布遮挡的屋门,一股混合着药草和发霉气味扑鼻而来。几个侍卫像被绝世高手重重打了一拳,脚下一个踉跄。
昏暗的光线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年妇女躺在床上。如果不是周无忧带着他来这里,方浩成绝对想不到短短两年,那个印象中婀娜多姿的女子——周无忧的母亲已经衰老成这样。
她脸上的刀疤和皱纹挤在了一起,看起来像是垂暮的耄耋老人。
周无忧走到床前,轻轻推了推她,柔声说道:“妈妈,我找了大夫过来,你的病很快就能好了”。
床上的女人听到声音,吃力的转过身,虚弱的说道:“不用找大夫,过几天就好了”。
屋里光线很暗,她突然看到方浩成和侍卫贺卫城的身影,有些惊讶的问道:“忧儿,你你带谁来了”
周无忧刚想开口,侍卫贺卫城接话道:“夫人不必担心,我家少爷和你儿子认识,正好路上遇见,顺便过来看看。”
周无忧母亲倔强的在儿子的搀扶下挣扎坐起来,看清楚方浩成等人的衣着打扮,心里一惊,她显然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认知这样的富贵达人,但见方浩成的表情关切,却是发自内心。
方浩成看到她担忧的表情,急忙解释了一下,她这才松了口气。
脑海中回忆起两年前自己带着儿子拦路伸冤的情形,她知道眼前这小孩的身份非同一般,更加忐忑不安。
没多久,门外进来一个背着药箱的老者,正是方浩成让侍卫去找的大夫。
屋子狭小,方浩成和贺卫城等一干人站在门口等着,过了一会儿大夫走了出来,方浩成问道:“怎么样?”
大夫弯腰恭敬的行了个礼,有点迟疑的答道:“身体虚弱是一个原因,但根源却是中毒。”
方浩成惊讶道:“中毒?”
大夫说道:“正是中毒,但是极其普通的毒,如果身体健康的人即便不治疗也无大碍,最多上吐下泻一番,但对于身体本身虚弱的人,就可能雪上加霜。”
方浩成问道:“能治吗?”
大夫答道:“不难,我开个方子即可,但病人身体太弱,却是要慢慢调理才能恢复。”
方浩成松了口气,叫个侍卫陪着大夫去抓药。
此时,周无忧服侍好母亲躺好,盖好被子,焦急的从屋里走出来问道:“大夫怎么说?”。
贺卫城偷偷給方浩成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把中毒的事情说出来,方浩成意会道:“大夫说没事,吃几贴药就好了,我让人去抓药了,一会就送过来。”
周无忧顿时松了口气,绷紧的神经松了下来,他已经撑了好几天,如果不是方浩成,他觉得可能撑不下去了,听到母亲没事,饥饿和疲劳顿时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