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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朝阳已在那里订了一套复式公寓,秋末就可以jiāo付使用了。

    我有些奇怪,想起前一阵他说要在客厅与隔壁卧室之间的墙上打一个欧式壁炉呢,怎么会突然去买新房。

    我放下衣服,跑出去找上次的那位锁匠。

    一个小时后,我指着隔壁房间的门告诉他,这扇门上的钥匙不知放到哪里去了,又不小心把它给锁上了,请他帮我打开并配一把钥匙。

    他打量了一会,说这把锁可不好开,是最新式的锁呢。他边折腾着开锁边絮叨,说现在的年轻人都粗心大意,不是把钥匙忘在家里就是出门丢在外面。

    我脸上带着笑,心里却忐忑的要命,唯恐丁朝阳因为什么事突然跑回来。

    十几分钟后,锁就打开了,他做了个泥模,要我次日去他店里拿钥匙,我边说好的边恨不能他立马离开。

    锁匠收拾完工具后,突然抽了几下鼻子,说:“你这房间好久没开门了了吧?屋里有股怪怪的味道。”

    我慌忙说是的,因为找不到钥匙了,好几天没开了,边说边把钱塞到他手里,他接过去,慢条斯理地走了。

    我从里面反锁上门,飞奔进隔壁卧室。

    我看到了什么?

    地板上到处是建筑粉末,其他陈设并未改动,奇怪的是,所有的墙都完好无损,忽然想起丁朝阳说是想在这间卧室和客厅的墙上凿座壁炉,这间卧室与客厅共用的那堵墙是在壁橱里的。

    我满心忐忑地拉开了壁橱门。

    壁橱里一片狼籍,壁橱地板上散落着一些小块的垃圾块,看样子,大部分垃圾已被运走了,现在地板上有的是清理时不够仔细漏下的。壁橱与客厅之间的墙壁已经被凿去了好多,仔细去看,才发现被凿的并不是壁橱与客厅之间的隔壁墙,而是一堵很厚的后来砌上去的墙,厚得让人纳闷,砌墙的工艺并不怎么好,看样子是砌完后,抹平了,又贴上了和卧室一样的墙纸。

    丁朝阳并没从一个方向沿着次序凿起,而是从四周边缘凿的,中间留下的一个巨大的椭圆,像块凸起的丑陋浮雕。

    我凑近了仔细去看,有股难闻的味道从墙壁里渗出来,是浓郁而刺鼻的腐臭味。

    我捂着鼻子,愣愣看了一会,猛然间,心就突突地跳了起来,整颗心脏无比暴力地敲打着胸腔,像要蹦出来一样。

    我跑到客厅,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喝了杯水,又折回去,捡起凿子,心惊胆战地找了个点,没轻没重地往下凿。

    落下几块水泥后,我看到了一块红色的布料,已乏了,轻轻一扯就碎了。

    我不敢再在这一点上继续凿下去,往上换了个地方继续凿。

    几凿子下去后,墙里露出了一块灰青色的东西,我轻轻触了一下,就大叫着跳着脚逃了出去,那是死人的鼻子,因为在水泥中密封太久,已腐败成了青灰色,像熟到烂透的草莓,轻轻一触,就碎成一滴。

    我像只受惊过度的兔子,在房间里跳来跳去,不知如何是好。我终于可以确定,许芝兰死了,这一年多,我一直睡在死去的许芝兰隔壁。

    顾不上多想,我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风一样卷出门去,慌里慌张地叫了辆出租车直奔母亲家。

    一进门,就冲母亲说:“妈,现在你什么都不要问也不要管我。”

    母亲莫名其妙地跟我进了卧室,看看躺在地上的行李箱,终还是没忍住:“和丁朝阳闹矛盾了?”

    我知道,沉默应付不了母亲对儿女的关心,把脸埋在被子上,闷声闷气地说:“比闹矛盾还恐怖。”

    “分手了?”母亲小心地问,唯恐语气不当让我伤上添伤。

    我没说话,母亲去客厅了,过了一会,听见母亲在按电话键,我跳起来,一把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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