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班。”
“六班。”
“教过几次了!以后要先说‘报告教官’,才能回答问题,明白吗?”
“报告教官,明白!”
“孺子可教。”教官在路灯下盯着秒表,“怎么还没见人,都过四分钟了?”
一个赤膊穿大裤衩和拖鞋的男生探头探脑地跑过来,“吹哨了吗?是集合吗?”
艾柏和厉冰彦同情地望着他,宋自乐友善地回答:“是呀。”教官不动。
男生慌忙跑走,又一个手执乐事薯片的家伙出现,“怎么了,集合啊?人呢?”
宋自乐依然很礼貌地说:“集合了,快叫大家起来吧。”教官依然没动。
那家伙赶紧冲回去,一边跑一边喊:“都给老子起来喂,集合了喂”
大概过了有十来分钟,一些宿舍推选的代表衣着凌乱地跑来侦察一番,发现确实是集合后,大部队才陆陆续续地赶来。此时,教官的脑袋已经开始冒烟了。
“在规定时间内赶到的只有这三位同学!要是战场这个数字就等于全军覆没!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纪律部队!你们知不知道这是生死攸关的训练”
朦胧月色中,大蛾子得得地撞击路灯灯泡,教官大讲“铁的纪律”的重要xìng。
突然,有人打了个哈欠,正逢教官停下来换气。
“谁?谁打哈欠?”
那个衰人想把哈欠收回去已经不可能了,等他把一个慵懒xìng感的哈欠打完之后,教官伟岸的身躯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全部罚跑!”教官走出队列,“你们三个不用了,回去吧。”
“报告教官,谢谢教官!”艾柏和厉冰彦惦记着还没消灭完的零食,宋自乐低声教训他们:“傻缺!等会再乐,别给他改变主意的机会!”
坐在床上享受零食或许算不上是奢侈的行为,但如果再加上看外面一干人等像被赶的牲口一样跑圈,相比之下幸福的滋味儿顿时就浓了千万倍。
艾柏和厉冰彦这两头没心没肺的混蛋幸灾乐祸地趴在宿舍门前嗑瓜子。
“你们的反应挺快的嘛。”宋自乐铺床,“我倒没注意哨声响了。”
艾柏嘲笑道:“这种程度的军训,想吓死人呀!跟我们俩老师的训练比实在太小巫见大巫了!”
“就是。我们的老师天上有地下无,jiān就一个字,我俩猴似的被他玩了七八年。”厉冰彦想起来就不寒而栗,“虽说以进市立第一高为理由暂时摆脱了他的yín威,现在考也考完了,我估计他很快就要卷土重来。”
艾柏与厉冰彦激动地抱在一起,“人间炼狱啊”
“说起天上有地下无的东西我家也有一只,不对,现在变两只了。”宋自乐钻进被子,神色痛苦万分。
“一只变两只,此话怎讲?”
“他自己就是个活宝,偏还娶了个极品啊!”宋自乐抱着头在被窝里缩成一团。
“那‘只’他是”
宋自乐的声音闷闷地从被窝里发出来:“我家老大啊!他简直是个恐怖分子!什么都不干,专门挑起人打架!”
艾柏若有所思,“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对令兄的职业很好奇。”
“他是个武术教练。”宋自乐绝望地想,他当什么师不好非要当武师呢。
艾柏盯着厉冰彦,“我好像有点明白他为什么那么讨厌打架了。”
? ? ?
凌晨,3点左右。
厉冰彦突然莫名其妙地醒过来。他好像是被一种电流声吵醒的,那声音不大,说是噪音还很勉强,但就是很刺耳,好像调麦克风时经常发出的那种尖锐的声音,耳朵和大脑都巨难受。
“喂,醒醒!”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