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

    眼中模糊不清，像是有一层毛玻璃。只是声音如此熟悉

    “咯咯咯！妈妈！咯咯咯！妈妈快点！风筝飞得好高啊！爸爸好厉害！”

    “这是梦啊”

    “栾林同志，上级命令，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桐桐，爸爸爱你，不论今后怎样，你要相信爸爸。”

    “林！你我和桐桐等你回来！”

    “请你配合，不要让我们为难。”

    “这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检察院根据刑法第判决犯罪嫌疑人栾某”

    “真的假的？假的！”

    “假的！”她猛地坐立起来。

    “嗯？什么假的？”挣扎着，眼前熟悉的影子终于清晰起来，化为一个带着青春活力的古装少女。

    “纤纤姐，我这是怎么了？”她扶着还在剧痛的脑袋，迷迷糊糊地问道。

    看见她似乎并没有大碍，少女顿时松了口气，有些责怪道：“你啊，昨天你淋了一天的雨，都昏倒了。要不是宫主派人送你回来，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快好好躺下吧。明明都是修士了，居然还生了病”

    “你看，我说她吃了我的药绝对没问题吧。哼！非要拉着我守在这里！你知道耽误了我多少时间？”不远处的桌子上，一个有着鸡窝头和苍白脸颊的少年叼着棒棒糖无聊地晃荡着双腿。

    “纤纤姐”

    “疯子你闭嘴！少啰嗦！如果不是因为你桐桐怎么会生病！”少女以恨铁不成钢地指责道。

    “喂！你个更年期讲话要凭良心！谁知道她为什么傻子一样站在雨里！”少年咬碎了棒棒糖，吐出塑料棒，回击道，只是有些底气不足的样子。

    “你个混蛋”

    “纤纤姐！”她低着头，以带着哭腔大喊，仿佛在祈求什么，“那些人呢！那些和我一样生病的人呢！”

    在她缓缓抬头中，纤纤几乎不敢对上她的眼睛，仿佛自己亲手用屠刀收割了那些生命，莫名地心虚。而真正的刽子手却依旧没事人一样，嚼着糖果，眼神漫无目的地飘荡，似乎在想些什么又似乎没有。

    “死了，计划非常成功。那些人总算有点价值”

    “啪！”

    清脆的耳光几乎让空气凝固！

    “咔嚓！”这是白世口中糖果破碎的声音，他咬紧了牙，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栾恋桐软软跪坐在白世的脚下，低着头，握拳的手紧紧按着胸口。纤纤只觉眼角一道白影，事情就发生了。栾恋桐，她终究是一个特工，即便是昏迷刚刚苏醒，也有着超越常人的速度。纤纤一时不察竟让她冲到白世面前，但也不一定是“不察”，这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而白世则感觉很奇怪，自己虽然复苏了痛觉，这一巴掌比起归位骨骼的痛苦根本不算什么。但是，他感觉有什么东西被这一巴掌击碎了，很可笑的感觉，但是更多的是怒火与委屈！

    “为什么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啊！”她眼前仿佛重现昨日城头的场景

    那个噩梦般的暴雨中，一些军士们低头奋力镇压着不愿跳下城墙的病人。那个军官，据她所知只是个执行者，甚至姓名都不知道。

    他低着头说：“住手！全体士兵！退后！”

    士兵们停止了推搡，甚至一个士兵被推倒在血水里也只是默不作声地站起来，病人们也放弃了反抗。大家都看向了那个声音的主人。

    “统领！将军的军令”他身后的一名军官忍不住道。

    “费什么话，都照做！”统领身后的副官呵斥道。

    士兵们慢慢退开了了，冰冷的雨水沿着盔甲在他们脸颊的棱角处如线般滑落。

    死一般的压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