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莽北凉流传一个传说:来自远方的壮剔会抹尽北凉大地最后一丝生气!“壮剔”一词在北凉的意思却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解释:英雄和恶魔!忽骨替按刀站在这被纷纷扬扬大学掩盖了千具袍泽尸体的白云城城头,忽然有了一丝恍惚,难道这个济州黑衣小将就是“壮剔”?
不过,忽骨替毕竟是久经沙场的战将,只一瞬间恍神就清醒在眼下的事实中,忽骨替知道眼下这面城而立的这一营敌骑,不容自己有太多的恍惚。长刀呛然出鞘,雪亮的刀锋略带一丝血色,忽骨替知道自己必须亲自下去面对这个自己也没有把握能战胜的对手了,不过在这几乎绝境的时刻,反而激起了忽骨替的血性和凶戾
城门洞开,忽骨替持矛挽马,矛是锋锐的六棱矛,马是神骏的青鬃马,当年忽骨替奉密令率领八百掠虎步卒,雪夜入敌营,将和当今北凉国主铎封德辉争夺国主之位的赫连满城和所率的四千赫连铁军斩杀了干净,不仅是杀了赫连满城和坐下的四千铁军,就连赫连家族一族老幼都一并斩草除根。那一夜,北凉半边天的赫连一族自此烟消云散,而忽骨替也一跃成了铎封德辉青睐有加的陷阵猛将。事后铎封德辉亲自赐予忽骨替这匹名为:“千里明灯”的青鬃烈马,而忽骨替也自此持矛挽马,踏遍北凉大地,征战十数年。
身高丈八的忽骨替跨坐在神骏的千里明灯背上,手中六棱矛黑穗飞舞,身后紧跟着的是忽骨替帐下两千亲兵,人人披坚执锐。忽骨替心里很清楚,自己只怕敌不过对面小将,不过对面只有三百多人,且经过刚才一战有不少已负伤,即使是人马无恙的,也大约是人困马乏,疲惫一战。自己缠住这小将,两千自己亲自培养训练的亲兵以逸战困,纵然是付出一半的代价,只要全灭了这一对白马骑兵,在回过头来将这小将斩于乱军,这白云城还是自己大捷!至于刚才死去的格尔泰和那一千北凉军,反倒显得不重要了。不过忽骨替也清楚的很,如果自己两千亲兵不能全灭对面白马营,或者自己支撑不到对方全灭,自己亲兵回援的话,恐怕城里剩余的两千老弱病残就只有任人宰割的命运了。
忽骨替纵马过了城门门洞,身后两千亲兵列阵排开,其中约一百人却是紧紧的围绕在忽骨替身边,以防不测。忽骨替勒马驻矛,冷眼打量对面小将,蓦的张口道:“北凉骁骑将军忽骨替,来将何人?”
忽骨替阵前这一问阵,倒是让聂暮城不好回答了,因为自己虽然已经斩了北凉武威王铎可阿郎,按说至少可以封一个游骑都尉之职,可眼下并没有受封,反倒是没有任何官职在身。想了想,昂首答道:“大启济州侯帐下,聂暮城!”
忽骨替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这大启济州侯帐下是个啥官职?大启是国号,济州侯是这济州的老大这咱知道,可这帐下难道是对面小将的官衔?正待再问上一句,却发现对面这个自称“帐下”的黑衣小将已经纵马拖戟朝自己杀了过来了,瞬间已距自己不到五丈距离,雪亮的戟锋在纷纷扬扬的大学映照下,仿佛天边一颗孤星向着自己而来。忽骨替见此,也扬矛拍马直冲聂暮城而来,身后的两千亲兵不需要忽骨替亲自下令,自然是一身喝吼,驱动坐下战马向着聂暮城和身后的白马刀营疾奔而来,一时间马蹄跌东地面,声如炮震,势如奔雷。
聂暮城纵马两个呼吸已经到了忽骨替身前两丈之地,本来到拖着的长戟沉月坠星被端入怀中,右臂挽着戟杆,半臂抱戟向前刺出,若这一戟刺中忽骨替,说是透体而过只怕还小觑了其仿佛撕裂空气的力道。
忽骨替毕竟百战沙场的老将,见对面小将无论是身体的平衡协调还是一戟刺出的力道角度都无懈可击,甚至对面小将坐下战马的冲刺居然和主人的起伏完全协调一致,知道这一戟不能硬接,遂一个坐马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