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雨竹、冬莲寸步不离,方回到殿中,尤回的禀报令他如雷贯耳,手微微的颤抖起来:“香麝?!”
尤回将殿内找到的一个小颗粒呈上前:“皇上,此乃香麝,名贵的香料素材,但,但有催产之效,是,是——。小的已令人速传了太医。”
他几乎是不知如何到抵偏殿的,凝视着床上的人儿,一种频临死亡的无助漫上了他的每一寸肌肤,他只能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她手中的温暖,是能支撑着他的身子的唯一的温暖。
待太医细细的检查完毕,肯定的回禀了她的状况,他仍是不确定的问道:“真的?”
王真偷抹了一把冷汗:“回禀皇上,贵妃娘娘无碍,这香麝虽然厉害,能致人流产,但皇上天恩浩荡,贵妃娘娘贵人护体——”
“废话少说!”
厉喝一声,王真刹那住了口,简洁道:“所幸,这香麝不过放了一日,若再久些,性命危矣。老臣令太医馆熬几服药,养胎安神,歇养几日,当无碍。只是这几日皆不可动气,否则,怕是难保周全。”
“那还不快去熬药?”
诶,王真直接应了声,连告退礼都未行,直接提着衣摆,噔噔往门外而去。
见她睡得深沉,那双幽眸中掠起冷酷无情,大步踏出偏殿,瞥了眼候着的石晏,冷冷下了命:“石晏,速查清此事,尽快找到那个白发道士,若再有任何疏漏,你,别再出现再朕的面前!”
“是!”石晏只应了一声,知他的脾气,不再多做辩解,直出了景仁宫。
不需多想,他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向雪面前。
“你就是这样感谢我的吗?”向雪两指捏开横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刃,笑哼一声:“侍卫大人的报答方式还真是特别。”
“你留在这里到底是何目的?你既知那两个道士有古怪,为何不早说?你安的是何心?”
“我若真有意,你以为你那皇上的孩子能保住么?只需我想,不论是亦儿或是殷灼颜肚里的孩子,我一样能轻易要了她们的命!区区一个皇宫能奈我何?”
石晏冷哼一声:“我现在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不,你不会,你会留着我的命,因为你想我告诉你一些你所不知道的,比如那道士到底有何古怪。”向雪戏谑的看着石晏那张从冷漠到疑惑再到妥协的脸,笑笑:“侍卫大人是聪明人,你我各为其主,但未尝不可以协作。侍卫大人可以考虑一下,不过事不宜迟,侍卫——”
话未说完,石晏已一把拽着她的胳膊:“废话少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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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袂蓝袍,衣摆随着寒风掠起,白发披散着,顺风扬着,仍是那圆木座,他盘腿而坐,再往前一步便是悬崖,诡异的令人的心发慌。
久久,他淡淡的开口:“苦行子跟贫道修行已有四十年,料不到,仍是看不破这红尘万丈、抵不过繁华的诱惑,一杯毒酒可算了结了他的孽障!可悲、可叹啊!”
“废话少说,跟我回宫,道出缘由,皇上或许会饶你一命!”石晏厉声道,在向雪的帮助下,极快的寻得了这个白发道士的去处。
“一百二十年,一百二十年啊,贫道活得够长了。看透了,真的看透了!”
一百二十年,石晏、向雪两人相视一眼,宛若少年的脸庞,如何能让人相信此人竟活了一百二十年,石晏喝了一声:“别糊弄人了,识趣的乖乖跟我回宫,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啰嗦什么!”向雪瞪了石晏一眼,睨向道士:“直接杀了,一了百了!”
“天意啊!天意啊!”道士忽哈哈笑了几声,摇了摇头:“一百年了,真的想不到啊!罢了,罢了,生死成败一念间,我欠的债,该还了!这有一份卷轴!”
只见他从圆木座捣腾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