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时刻,众人皆无语,太后方挥了挥手,只听见英姑喊了一声:“时辰到!”
道袍男子挺直着身子,立在供奉着香炉的坛前,手执桃木剑,口中振振有词围着坛桌转了起来。
不由自主的,殷灼颜又看向盘坐着男人身上,少年般的脸庞,极是静谧,有着不同寻常人的苍白,倒不似少年,估摸着年纪,该是不小。鹤发童颜?暗下嘟喃了一声,似乎察觉到了她久久凝视的目光,忽见那闭着的眼睁开,看向了她,她竟看不清他的眸,那是一对浑浊的眸。
他看不见!
“哇!”
一声啼哭穿透寂静,着着实实吓了众人一跳,殷灼颜顺过眼去,只见苦行子道长似咬破自己的中指,一滴血按在了孩子的眉心,心头忽一阵翻江倒海。
“杀!”
他冷喝一声,眼前窜起一团白雾,院落中刹那烟雾弥漫,一阵浓的不可闻的香火味。
殷灼颜皱起眉,只觉香火味中夹着一股淡淡的莲花香,倏然即逝,而后烟雾淡淡散去,哭声已弱了下去,耳边皆是一阵欣喜的舒气声和“小皇子安好”之类的话语。
心头是有一些敬畏的,她辨不出是否真是驱邪,和二哥游历在外时,她也曾见过不少,但因与自己无关,极少涉及,只是粗略看过而已。身子站得乏累,见仪式已近完成,她微蹙眉瞧了瞧,上前刚行个礼告退,一句柔声打断了她。
“贵妃姐姐!”曼瑶幽幽出声拦下她,侧身看向道士:“道长,贵妃姐姐怀有龙嗣,道长能否为姐姐祈个福,以保龙嗣安康?”
“恭敬不如从命!”
殷灼颜微眯着眼看着曼瑶,冷冷吐出一句:“不需要!”
“你身为贵妃理当为皇上的子嗣着想,皇后又如此有心,哀家做主了,就让道长为孩子祈福吧!”颜茹竺轻哼一声,庄严的发话。
“太后,站了些时候了,贵妃娘娘身子一定乏累了,不如让贵妃娘娘先回宫歇歇,祈福一事再行商议。”林婉机灵的插了一句,见颜茹竺凛冽的目光直射而来,僵硬扯扯嘴角:“太后,祈福一事讲究吉日良时,万万儿戏不得,若不然,只怕”
“儿戏?!哀家所说的是儿戏?你”
“太后”婉转又有足够震慑力的声音打断了颜茹竺,殷灼颜翘起红唇:“既然是太后和皇后的盛意,我又怎好拒绝,那就辛苦一下这位道长了,有请道长为孩子祈福。”
“慢!”轻柔浑厚的声音自苍白的唇吐出,一直沉默不语的白发男子遽然出声:“刚才那位贵人说的甚是有理,祈福讲究良辰吉日,切不可贸然行事,不然会适得其反。今日到此为止!”
“师尊!?”
“走!”
一声令下,那道长像似极其遵从白发男子,利落的收拾起来。
殷灼颜看向白发男子,赫然与那双浑浊的眼中透射出来的若有所思的光相撞,在那刻,竟觉得那双眼睛不是真瞎,他看得见的,但她还是没有计较太多,确实累了,径直转身出了万春殿。
“砰”清脆的碎裂声,一句话抛过来,碧云手中一颤,茶盏跌落在地,一时顾不上地上的碎片,忙趋前榻前:“贵妃娘娘,这可说不得,说不得啊!”
“有何说不得?”殷灼颜蹙了蹙眉,闷哼一声,怏怏的闭上眼睛:“那道士若真能驱邪,定也有法子让我见我二哥!”
“娘娘,早些歇息吧!依奴婢看,那道士不过故弄玄虚,奴婢认为那不过是江湖术士,骗人而已。”
“你是说太后c皇后皆是有眼无珠,被这么一个江湖术士骗了亦不知么?”
碧云惶恐的跪下,直说“不敢”,只是想让她勿多想,岂知,一连被她搪塞了几句。
“那个苦行子道长不觉得如何,倒是那个白发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