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遍体鳞伤,浑身是血,他在空中腾挪,一人大战几位强者。
“可恶,今天就算燃烧自我,我也要让你们知道血族之王的厉害!”
徐福被逼到了绝境,浑身血光冲天。
就在这时,他浑身冒出了难闻刺鼻的滚滚浓烟。
“啊!怎么回事!啊!戒指!戒指怎么会遭到损坏?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啊!我他妈不是叫那个丫头注意躲避的吗!”
徐福惊慌失措,可浑身冒出浓烟的位置越来越多,整个人都呈现出了一种焦黑的颜色。
苏烈扛着撑木,退到了一旁。
身为亲兄弟的百里玄策和百里守约,也站在远程,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达摩佛光收敛,兰陵王紫光渐渐散去。
他们就这样看着徐福咆哮着,嘶吼着,缓缓被自己身上的浓烟给吞噬,满满的化作一截黑炭般的尸体。
几个人沉默了片刻。
“现在,是不是该算算我们之间的帐了?”兰陵王目光阴冷,看着苏烈几人。
苏烈叹了口气,说道:“兰陵王,你要知道,踏破西域,并不是我们的意愿。我们是军人,我们遵守命令。而我,并没有做出伤害西域人的事情。百里守约和百里玄策也是。”
达摩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我们如何相信你们说的是真的?在我们看来,整个大唐的人,都是双手沾满鲜血之辈,需要怒目金刚降妖伏魔。”
苏烈凝视了两个人一眼。
他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青年时代的苏烈于科举中拔得头筹之时,似乎便注定了人生的坦途:出身世家望族,才华横溢又深得老师赏识,前途无量。
然而同窗们大跌眼镜的是,他选择了投笔从戎。
自幼生活于长安,见惯东市和西市的繁华,无数次想象来自远方的珍奇异物,如何经过漫长的丝绸之路被送到长安。
碧眼的异乡商人,讲述着惊心动魄引人入胜的旅途故事。摇曳的驼铃,汗血的宝马,绿洲之上的古老城池……还有长城,守护一路繁荣的长城,遥遥看到它的屹立,就能让长途跋涉的旅人们心安。
对此心驰神往的青年,放弃仕途,作为长城守卫军一员在边塞度过十年时光。
离开故乡长安的十年里,曾经握笔的手生满老茧。与意气风发的诗人饮过送别的美酒,也从沙漠中挖来瓣鳞花精心栽培。
他愈发坚定相信,长城才是自己生命的羁绊与归宿。
彼时商旅往来长城频繁,但小范围的纷争时常发生。苏烈向戍边的他国将领提议放下干戈。
对方耳闻他的宽厚,信任这份诚意而欣然接受,双双去掉警备。
自此边民们可以在固定的日子举行关市互通有无,那些年的长城内外畜牧遍野,繁盛尤似关内。
直到令他终身悔恨的不幸发生。
盖着朱红印章的密令,用高高在上不容置疑的口吻,质问关市开放乃通敌行为,命他将功赎罪。
苏烈不解而愤慨,一连好几封奏章抗议,皆石沉大海。
反倒催促行动的密令道道紧逼。
贪图功劳的监军急不可待,私领随从偷袭参加关市的戈壁之民,好为平步青云邀功。
苏烈策马赶去为时已晚,昔日繁华的市集徒留废墟与硝烟。
深深的痛苦与愧疚灼烧着心灵——尤其听闻旧日缔约的对方将领也下落不明。
毫无疑问,袭击破裂了长久的信任,长城两侧的氛围骤然紧张。而上峰大堆的军功赏赐,明晃晃嘲笑着他的古板,使他如芒在背。
辜负信任。
辜负和平的期望。
是自己的过错。
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