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鸿惊骇莫名,他已瞧出了那道白光是一柄剑,但当时情况,他竟只有哀然喟叹的份——对方的剑简直快的可怕。
他默然看着血泊中的桑境炅,那偷袭者亦是一般默然地站在那儿看着立于几缕阳光下的自己。直过了良久,叶孤鸿方才打破沉寂,道:“他跟你有仇?”
“我们素不相识,何来仇怨?”那偷袭者冰冷冷地回应道。
叶孤鸿“哦”了一声,道:“有人买你杀他?”
“他并不值钱,没人会要。”那偷袭者语声依然冰冷。
“那么,”叶孤鸿努力地压住了胸口的怒气,尽可能地保持平静地问道:“为什么要杀他?”
“命令,无条件的命令。”那偷袭者似乎有些落寞。
命令,叶孤鸿喟然长叹,谁的命令?谁能命令这么一个高手?但他再无暇多想,因为对方已出手。
不过这次出手的是两个人——黑暗中不知何时又走来一个黑影,黑影手中抱着一个身着道袍的青年人,借着亮光依稀可见他那清秀的面庞,是追风,他已无半点生气。
两人联手只攻出了一招,叶孤鸿便知今次很难全身而退,确切地说,他已身受内伤,能保住性命便算不错了。
想及此,他忽然笑了,藉此危急时刻他竟然还笑得出,黑暗中的两人均自惊异不已,却听他“哈哈”笑道:“想我叶孤鸿也当真一代奇人,哈哈,先是盗剑,再是盗人,如今竟盗起墓来了。哈哈哈。”
忽听左首那人冷笑道:“你以为只是盗墓那般简单吗?”
叶孤鸿忽地又笑道:“哦,对,叶某残狠毒绝,滥杀无辜,奸淫掳掠,无恶不做,嘿嘿,你们主子倒替叶某安排的很是周全啊!”
那右手握剑之人冷笑道:“只可惜你知道的太迟了。有洞外数百名江湖好汉守着,今日便是你的忌辰,这众多罪名你是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了——即便你死后也会臭名远播的。”
忽地那身在左侧的人不耐道:“二弟,还与他多说什么?先废了他再说。”两人再无多言,蓦地分两侧攻来。
那右侧使剑的二弟身进一般,忽地剑交左手,当先刺出,气势如虹。这一剑足有开天辟地之威势,大开大阖间隐含一股睥睨天下之气,足以让任何对手心寒。便在同时,左侧黑影忽地变手为爪,凭空抓来,直如鹰搏赤兔般利、准、狠。
两人中的任何一个都足以让天下武林震慑,放在任何一处都会是宗师量级。但两人似乎都对宗师不感兴趣,反甘愿对他们的主子忠心不移而埋没前途,可想而知,那个主子会是何等奇异人物,叶孤鸿心里默叹。
便在此刻,剑已及身、爪已及胸,他若去挡那柄剑,就难免被抓伤;同样,他若专心去避开那只爪,又难免会被剑刺个对穿,他似乎是逃不掉了。
不错,在这两大高手围攻下,任强如“玄神”怕也讨不得好去,何况是内伤颇重的叶孤鸿。
但,叶孤鸿毕竟是叶孤鸿,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直觉忽地告诉他:剑,虽是大开大阖,威猛强悍,却是先发而后至;爪,虽是简单的一式,阴柔软利,反倒后发而先至。
便在此际,他忽地做了一件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其实很简单,就是,他忽地将身子向右斜去,更接近了那柄冰冷锋利的长剑。
叶孤鸿莫不是被骇糊涂了?
被鹰爪击中,不出话来。
只因他方才与“玄神”拼斗已久,全身气血沸腾,毒液乍一入体,瞬间传遍全身,恰在这时攻入心脏。那黑衣人怒视叶孤鸿一眼,双手忽地各提起一只身,长掠而起。
然,他要说的话是什么?他,叶孤鸿不是凶手,不是好人?不是君子?还是不——然而这终究不能定论,至少直到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