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坐在森罗殿的大堂上审喊冤案,我又随手在几案上抽一份状纸。详细阅读,那是恶霸喊冤并告土匪杀他全家的大案。我立马升堂,叫鬼卒把罪魂带来对质听审。
经崔判官查明,恶霸父子六人被关押在第十七层地狱受刑,而几个山头的土匪头子,确已经二次投胎做人,再加上由于时间久远,双方的黑皮薄又被水浸后腐烂看不清字迹,无法通过孽镜来照出恶果的真实性。
没办法只能把已经投生的五个罪魂勾来暂时羁押,等本钦差亲历亲为去做一番详细调查后再作决断。老规矩,崔判官带上土行孙和我,去找当时的土地爷爷一齐穿越到事件发生的那个地方,那个年代。
我们几个从黑洞洞的地下钻出地面,土地爷爷把我们带到了临岚县蜜枣街,一家酒馆里。听几个庄稼汉正围坐在酒桌旁,边喝酒边议论大恶霸黄扒皮家的事儿。
有人说黄刮皮和他五个儿子,橫行乡里,欺男霸女,像一群豺狼虎豹,吃人连骨头渣子都不吐,人人都只能吞声饮泣,不敢惹他家。
在去黄家的途中,我叫土地爷爷给大家讲述了一下黄家的情况,崔判官早就拿出小本本来记。土地爷爷说:“黄家在咱们临岚县有近百年的基业,其祖父黄文中靠贩私盐起家;父亲黄世举靠放租发家;黄耀祖本人靠放租、放高利贷成了暴发户,黄家早就成了临岚县的首富,就是县长也要畏惧他家三分。
黄耀祖现在有良田二万六千多亩,茶山、林山八千亩,光佃户就有一千多家。对外放贷(?驴打滚?)有五十万大洋,借贷户有一千家,年收高利息近十万大洋。敲骨吸髓,盘剥着广大的佃户。
黄家大院可了不得,是全县的第一豪宅,高墙内,是东西南北四栋三层楼,四面合成一个大大的口字形,房屋多得数不清,里边有戏台、佛堂、抄手游廊、凉亭、曲桥、荷花池。
整个黄家大院建筑精巧,画栋雕梁,玲珑剔秀,金碧辉煌;长廊曲折,园林清雅;房内陈设豪华大气,富贵奢侈。
黃家大院里有管家、打手、家丁,仆人、丫头、奶妈、马夫、轿夫、花匠、更夫等二百六十多人。
当时,我听后都朝外吐舌头:“哇!真是不得了。”
土地爷爷继续说:“黄耀祖是一个面善心善的人,对借户、佃户采取的是鸡脚杆上刮油。最要命的要算,他家的放青苗、驴打滚儿,近千户穷苦农民成了他家收刮钱财的工具。因此,大家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做“黄刮皮”,最恨他家的农民憎称其为老魔头,称他五个儿子为“魔王”,加上排行,就是大魔王,五魔王。
老魔头家里有的是钱,整天过着锦衣玉食、奢侈淫逸的腐朽生活,光太太就有七房。为了防止内院起火,吃醋泼酸,他立下家规,每天来个女人陪他,七天一个轮回。作陪的太太当天吃晚饭,可以随心愿另点八个菜与他一道吃。
我们竖起耳朵听着,听土地爷爷继续讲:
黃家五个儿子虽然都娶了媳妇,但是,看见老魔头七天一软换的艳福,个个的眼睛,都像馋猫的眼睛一样,瞪得又大又圆。为了扑灭强烈的炊火,只能背着家人,在外边狎妓、养小、啄野食儿、抱寡妇、玩新鲜。最可恨的是,每当佃户家娶新媳妇时,在那个小魔王管辖的地界上,他就要对佃户家的新媳妇行使初yè权,完事后,大不了丢下五块大洋作为安抚费走人,谁敢反抗就要被罚二十牛筋鞭,胆子小的人家,只得忍气吞声,因为他们知道贫不与富斗,富不和官斗,这个有数千年的硬道理。因此,民间暗暗留下一个规矩,新媳妇生的第一个娃,都要偷偷放在脚盆里淹死。
这个老魔头性情古怪,做事不按常理办,这是我们亲眼所见。
这天,他躺在养心堂的烟榻上抽水烟,边抽边在暗想:“七个娘们儿轮流伺候,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