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我停下脚步。
即使直觉房里没人,这次我倒记得先敲门。
咚咚。
咚咚。
没有响应,我慢慢打开房间。
啊?
我忘了究竟有没有真的叫出来,但那景象的确让我往后退了一步。
一个……一个……该怎么形容呢?
一个老人被一条白色的布缠着脖子,白色的布绕过天花板上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然后整个将老人吊在半空中。
床被移动过了,所以老人的双脚彻底地悬空着。
老人微微晃啊晃的,白布发出过度紧绷的吱吱声。
“……”我思绪混乱。
老人的眼睛瞪得很大,无奈地跟我对看。
啊!原来如此!
我赶紧鞠躬,说:“打扰您修练铁脖子功了,失礼,失礼。”
便关上了门。
本来就是嘛!这位半夜苦练武学的老师傅脖子被这样缠着,是要怎么帮我开门呢?他正集中精神在练脖子,又怎么有工夫在房里跟我应话呢?倒是我胡乱开门,未免太冒冒失失了。
我一边责怪自己,一边敲敲另一间房间的门。
四二。
这次我足足敲了一分钟之久,才小心翼翼开了条缝。
确认没人,我大大松了口气,老实说打开房间要是继续看见有人在房间里练铁脖子功、或是有人在烧炭取暖,我恐怕会……我真的会……
没有人。
总之是松了口气,我一鼓作气冲向床,正当我躺下的瞬间,我立刻触电般反弹起来,以立正站好的姿势面对着厕所。
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两腿开开蹲在旧式马桶上,手里拿着水果刀,茫然地看着我。
我整个人都在发烫,一股热流沿着大腿、贴着小腿,细细绵绵地流了下来,渗进我的耐吉运动鞋里。
因为那个女人虽然拿着水果刀,却没有好好削水果,而是往她的手腕上一刀一刀割下去,划得马桶旁边满地都是黑黑的血。
那些割来切去的动作让我情不自禁想尿尿,但是……但是厕所已经被她霸占了,我只好直接畅快下去。
女人对我的出现不感兴趣,还是根本就呆掉了,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对不起,我还以为房间里没人咧!哈……哈哈……”
我僵硬地说完这句话,便使出仅剩的力气抬起脚,将自己运出房间。
真的很可怜耶,那个女的……不,我已经不想再多做解释了,反正事实就是我不想跟那个一直割手的女人共处一室,压力好大!
我站在走廊中央,空前的无助感排山倒海而来,心境的凄凉苦绝将我逼到了极限这是多么文学xìng的写法啊!但实际上我只想找个地方将我湿透的裤子脱下来,晾一下,然后找一间正常到不行的烂房间躺下来睡觉!
“我不会认输的,我都付了十天的钱,绝不能只住一天就放弃。”
穷人也有穷人绝不能输的志气,不想输给付出去的新台币,尤其更不能输给那个用jiān笑收下新台币的机歪老板。
我握拳,精神上整个豁出去了,不知不觉已经将羞耻的裤子给脱掉。
光着屁股拿着又湿又热的裤子,我也不敲门了,四楼还剩两间房,我就一间一间房间打开,看看哪一间房可以让我一觉到天亮。
四三。
一个浑身赤luǒ的男人坐在床上想事情,头上包套着脏脏的塑料袋晃来晃去,真的想不透他是在玩什么奇怪的游戏耶?
“不好意思。”我淡淡地说,关门。
四四。
一个刺龙刺凤的彪形大汉在我面前,一句台词都没有就拿起手qi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