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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食,姥姥则是拿着勺子和盆子碰碰敲打,喊到什么天狗天狗的,惹得小区里的人发笑。记得小时候她也经常讲有关月亮的故事,记得那时的我一边听一边凝望阴暗的月亮遐想,一晃阴晴圆缺时有时无的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这些年她长期在武汉生活,因为要照顾手脚不便的二姨,但二姨最后还是去世了,她也因此受了非常大的打击,那段时间每天都吼着“不如让我去死,不如让我去死”为了缓解她的心情,后来她被大姨和舅舅接到了沈阳辽阳住了两年多。心里的那一坎也算过去了。这几年表哥表姐陆续结婚,姥姥震场,她也见证了自己孙子孙女们成家立业,也见到了自己纵孙一代。

    我总是盼着她能早点回到我们家里,我妈却对我说“让你姥姥多在城市里享享福吧”,直到高一那年夏天她不顾众人反对的执意的回到我家了。身体健康的她还是很能唠叨,又跟邻家的老太太说的没完没了,有时候也说些难过的往事,相隔几年看到我时,拉着我的手激动的观察我,说我长高了,激励我考上好大学到大城市去。

    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我知道她的某些话夸张,但我得夸她,我爸我妈千嘱万咐的说“千万别拆穿你姥姥的大话”我嘻笑点头,心领神会,这算是贴心的怂恿吧。她又给我讲起了多年前的故事,隔太多年忘太久了,那些走出我记忆中的往事又重新温风般的回归了,好像春风又绿江南岸。还有一些曾萦绕在我耳边多年哄我睡觉的童话神话,我隐隐约约的记得,但大部分都在我儿时的睡梦中丢失了。重温曾经耐人寻味的经典,当年的温暖跨过几载年月,时间在她脸上的皱纹一定会少很多条。

    我拥有记忆之初,很多都是与姥姥相关相系的,在逐年的后来,惦记着也遗忘着。姥姥还是把我当作小孩子一样爱戴,稳如泰山的感情依然无恙,总是事事都想着我,但她的头发在我看不到没有察觉的时间里年逾古稀的全白了,被发簪拢了起来。有时候她的目光会变得迟钝,经常失神,虚无暗淡的看着周遭的事物,偶尔也会咳嗽几声,我能感觉到她的肺在颤抖着她历经八十多年的倔强身体。

    那一天我看见姥姥坐在门口缝布袋,她反复用手中的那根线穿针眼,总是不成功眼睛一丝不苟持续专注着,我拿着想给她的雪糕不忍打扰到她。最后她揉揉眼睛,又揉揉刚才一直抬起来的手臂,我在旁边都替她感觉酸痛。我有点流泪冲动的喊她,但她没有听到,我诧异一下,又喊了几声,她依然无动于衷没有反应。最后我走到她面前喊她时,她才发现我,慈祥的笑起来,我将半融化的雪糕递给她,她伸手拉我坐下来,又开始一番高谈阔论,我没有怎么听得下去,心里全是她以后听不见我的忧患意识。怕她有一天忽然失聪了,怕她有一天忽然醒不来了,怕我自己没来得及回报她对我的关爱,即担心又内疚这么些年来。现在的我也只能和小时候一样,一半迷信一半坚信默默祈求,愿在天之灵的姥爷能保佑姥姥长命百岁,让她能看到我考上大学,看到我做成一番事业,然后我会尽全力报答她,我很希望可以将自己的生命年限分给姥姥,她总爱说死后的话,可惜我从未认真听,直到现在我才后悔没用心留意

    那年她和众多老人一样突发的病重了,一治疗就是两年,辗转去了很多医院,最后她还是想回到自己的家。我看着她消瘦无比的手,根本不敢用力握她,手骨显露分明,皮肤皱软,体制弱得已经说话都困难了。她疲惫但也奋力的盯着我,我知道那很消耗她的精神,也根本不敢相信她还那么用力握着我的手,那对于她来说是赌上了最后的力气,失去了精神,却没有失去爱。

    我没有能力,一点能力都没有,我碍于表达,我只能哭,埋怨自己,我怕,怕极了她的离开。高三上学的期间我都不敢打电话问母亲,最后她在我高考前一个星期走了。我看到了她的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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